第四百零六章 追玉（2/3）

，虽在锦衣卫南司任职，文吏靠月俸生活，不比校尉和番子手，另有收，陈家很小，大门旧，与左右邻居没有多少差别。

江耘仔细数了两遍，又观察一会，确认没跟踪之后，抬手敲门。

连敲多次，门内才有一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陈……吏目在家吗？我是衙门里的同僚。”江耘只知此姓陈，忘了问名字。

大门打开，一名又矮又胖的老太婆抬眯眼看向客，“你是我儿的同僚？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锦衣卫经历，你儿子的上司。”

“哦。”老打量几眼，不是特别相信。

江耘没穿官服，拱手道：“听说陈吏目卧病不起，我特意过来探望。”

“空手来的？”老倒挑礼。

江耘忍耐多时，面对一名老再无心敷衍，直闯进去，“哪有上司给下属送礼的？”

“哎，你这怎么没点规矩？自称我儿上司，我看不像，南司的最守礼节……那是厨房。你、你……我儿子不在家，你闯什么？”

总共就三间房，都很小，进去之后一目了然，江耘很快出来，“你儿子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不在家？”

老面露疑惑，“我儿子叫什么？”

“他姓陈，在南司外衙己房任职，我是他的上司，姓江，他在家里没提起过吗？”

“姓江的上司……”老想了一会，“你就是那个江外行吧？”

“嗯？”

“我儿提起过，说是衙门里来了一位外行上司，事不懂，却霸占了他的书房，天天查看没用的旧公文，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就是我，你儿子去哪了？”江耘强忍怒火。

“我说啊，江上司，你刚刚上任不久，理该体贴下……”

“我一句话就能将你儿子赶出衙门。”江耘冷冷地说。

这句威胁果然有效，老马上道：“哎呀呀，这可不行，我们娘俩儿全指着这点月俸生活呢，江上司别跟我这样一个老婆子见识，千万不要为难我儿。”

“你儿子去哪了？我要立刻见。”江耘心中越来越急。

“我儿子被衙门派出公，你是他上司，不知道他去哪了？”

“实话说吧，你儿子犯事了，衙门根本没派他外出，他这是要逃亡。”

“什么？我儿……”老话说一半就要大哭。

江耘抓住老的胳膊，厉声道：“别哭，我能救你儿子一命，但是必须尽快找到他。”

老吓坏了，“我儿没说去哪，但我听他一个嘀咕着要去南方找什么。”

江耘转身就走，剩下老一惊慌失措。

“果然是他，难道他要去江南找姓何的？愚蠢，真是愚蠢至极……”江耘回到住处，换一身衣服，骑马出门，直奔通州。

陈吏目年纪不小，又是一名文吏，想去南方只能在通州乘船。

江耘快马加鞭，午时前后赶到码，不去官府衙门，而是找朋友帮忙。

五行教合一之前，单有一个至善教，教徒以商和船工为主，经常南来北往，江耘与这些最熟，很快找到一位码舵主。

船工在码上找再轻松不过，江耘这边还没坐热，消息传来，果然有一位单身客与江耘描述一致，自称姓江，已上船，还没出发。

江耘暗自冷笑，谢过舵主，拒绝更多帮助，独自去找陈吏目。

船很小，装满货物，只有一间小舱载客，在等官府放行，寒冬将至，这是今年最后一趟行程。

江耘用一块碎银打点船主，整整衣裳，弯腰进舱内。

面对一名老弱的文吏，他实在没什么可怕的。

果然是陈吏目，他正坐在舱里发呆，扭看见来者，不由得大吃一惊，“江、江大……”以手支地想要起身。

舱里没有椅凳，江耘抬手，示意陈吏目不必起身，自己坐在对面，微笑道：“你自称姓江？”

陈吏目脸色惨白，“我、我随胡编的。”

“没关系，姓江就是本家，更好说话。”江耘沉默一会，伸手道：“出来吧。”

“啊？”陈吏目满脸惊讶。

江耘轻轻摇，表示失望，“我知道你姓陈，名字是什么？”

“陈、陈逊。”

“年纪多大？”

“四十八……”

“你母亲快有七十岁了吧？”

陈逊点。

“生七十古来稀，像她这么大年纪，理应享些清福。你一直没成亲？”

“有过妻子，前年病故，没留子。”

“还有兄弟姐妹吗？”

陈逊摇。

“你这一走，老夫怕是挨不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