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〇章 归乡（下）（2/3）

后有四十余个院落组成，说大大不过宫殿，但说小也绝对不小。院落间的通道上铺着陈旧厚实的青砖，似乎还带着往里的一丝踏实，但空气里便传来便溺与些许腐臭的气息，旁边的墙壁多是半截，有的上开一个大，院落里的倚靠在边看着他，露出凶恶的神色。

宁忌倒并不介意这些，他朝院子里看去，周围一间间的院落都有占据，院子里的树木被劈掉了，大概是剁成柴火烧掉，有着过去痕迹的房屋坍圮了许多，有的张开了门，里黑黝黝的，显出一森冷来，有些江湖习惯在院子里开火，遍地的狼藉。青砖铺就的通道边，们将马桶里的秽物倒在狭窄的小水沟中，臭气挥散不去。

这道路间也有其他的行，有的指指点点地看他，也有的或许与他一样，是过来“参观”心魔故居的，被些江湖拱卫着走，见到里的混，却不免摇。在一处青墙半颓的岔道，有表示自己身边的这间便是心魔故居，收钱二十文才能进去。

宁忌便也给了钱。

里的院落住了不少，有搭起棚子洗衣做饭，两边的主屋保存相对完好，是呈九十度直角的两排房子，有指点说哪间哪间便是宁毅当年的住房，宁忌只是沉默地看了几眼。也有过来询问：“小后生哪里来的啊？”宁忌却并不答他。

这一出大宅之中如今鱼龙混杂，在五方默许之下，里无执法，出现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宁忌知道他们询问自己的用意，也知道外巷道间那些指指点点的打着的主意，不过他并不介意这些。他回到了老家，选择先礼后兵。

如果这个礼不被尊重，他在自家老宅之中，也不会再给任何面子，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或许是因为他的沉默过于高莫测，院子里的竟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得一阵，又有被“心魔故居”的噱招了进来，宁忌转身离开了。

光渐渐的倾斜。

只有几片树叶老树枝从院墙的那边伸到通道的上方，投下昏暗的影子。宁忌在这大宅的通道上一路行走、观看。在母亲记忆当中苏家老宅里的几处漂亮花园此时早已不见，一些假山被推倒了，留下石的废墟，这昏暗的大宅延伸，各种各样的似乎都有，有背负刀剑的侠客与他擦肩而过，有鬼鬼祟祟的在角落里与谈着生意，墙壁的另一边，似乎也有古怪的动静正在传出来……

里有三个院子，都说自己是心魔以前居住过的地方。宁忌一一看了，却无法分辨这些话语是否真实。父母曾经居住过的小院，过去有两栋小楼相对而立，后来其中的一栋小楼烧掉了，他们便都住在另一栋两层小楼里。

他当然不可能再找到那两栋小楼的痕迹，更不可能见到其中一栋烧毁后留下的地面。

母亲的这些回忆，竟都已是他出生之前的故事了。

自那之后，春雨秋霜又不知道多少次降临了这片宅院，冬的大雪不知道多少次的覆盖了地面，到得此时，过去的东西被淹没在这片废墟里，已经难以分辨清楚。

也有些微的痕迹留下。

宁忌在一处院墙的老砖上，看见了一道道像是用于测量身高的刻痕，刻痕只到他的肩膀，也不知是当年哪个宅院、哪个孩子的父母在这里留下的。

一张老旧到只剩三条脚的桌子上，有留下过古怪的涂鸦，周围不少的字，有一行像是在写“小七是笨瓜”。又有刻了“老师好”三个字。涂鸦里有太阳，有小花，也有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小船和乌鸦。

太阳落下了。光芒在院落间收敛。有些院子燃起了篝火，黑暗中这样那样的聚集到了自己的宅院里，宁忌在一处院墙上坐着，偶尔听得对面宅子有男在喊：“金娥，给我拿酒过来……”这死去的宅子又像是有了些生活的气息。

他在这片大大的宅院当中转过了两圈，产生的伤感多半来自于母亲。心中想的是，若有一天母亲回来，过去的那些东西，却再也找不到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如此一下来，他从宅子另一边的一处岔道出去，上了外的道路。此时大大的圆圆的月光正挂在天上，像是比往里都更加亲近地俯瞰着这个世界。宁忌背后还着旗子，缓缓穿过行不少的道路，或许是因为“财神爷”的传闻，附近街道上有一些摊位，摊位上支起灯笼，亮起火把，正在揽客。

宁忌行得一段，倒是前方杂的声响中有一道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我当年，是打过那心魔宁毅啊……我打过心魔宁毅的啊……”

摇曳的火把中，那是跪在路边的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他正在唠唠叨叨地向路边说着这样的故事，其中一行似乎对他的说法非常感兴趣，为首的老者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你说……你当年打过心魔的？”

“求老爷……赐点吃的……赐点吃的……”那乞丐朝前方伸手。

老从怀中拿出几文钱来，先给了他一文钱：“你说，说得好了，我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