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七章 冰与火之歌（五）（2/3）

宁毅摇了摇：“摆在你们面前的最大问题，是怎么从这座山里跑回去。劳师远征，敌腹地，再往前走，你们回不去了，我今天在你父兄面前杀了你，你的父兄却只能选择后撤，接下来，真的士气会一落千丈，一个不好，你们都很难退回黄明县和雨水溪。”

斜保的目光微微的愣了愣，他被押上这高台，对于接下来的命运，或许有所想象，但宁毅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将死的事实，多少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些冲击。过得片刻，他哈哈笑了起来。

宁毅目光淡漠，他拿起望远镜望着前方，没有理会斜保此时的大笑。只听斜保笑了一阵，说道：“好，你要杀我，好！斜保轻敌冒进，损兵折将铸下大错，正该以死谢罪，宁毅你别忘了！我大金基业是在何等弱势的况下杀出来的！正好用我一之血，振奋我大金的士气，釜沉舟哀兵必胜，我在九泉之下等你！”

“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哀兵。”宁毅放下望远镜，“所谓哀兵必胜，是让所有的士兵明白，自己处于劣势，而且不拼命只会更惨才会出现的事。你们昨天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抢钱抢粮抢要回去享受，你带着三万大军要过来杀了我，今天忽然就说你们不是天下第一了，而且要成哀兵。哀你母亲，把这个事说出来，大家不炸营逃跑就怪了。”

“望远桥之战，三万一战尽墨，你们正面已经没有机会了，但眼下知道这一点的，只是你父兄和高层的少数。你父亲是有认清现实的魄力的，会死多少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当然，我希望你的父兄倒真的能被激起哀兵之志，为大军殿后留在这里，能杀你们一家三，我心里就舒服多了。”

他说到这，拿着望远镜又笑了笑：“你用兵的风格粗中有细，脑子还算好用，我说的这些，你一定都明白。”

斜保沉默了片刻，又露出带血的笑容：“我相信我的父亲和兄弟，他们乃盖世的英雄，遇上何等难关，都必定能走过去。倒是宁屠，要杀便杀，你找我来说这些，犹如小得志，也实在让觉得可笑。”

宁毅不以为侮，点了点：“参谋部的命令已经发出去了，在前线的谈判条件是这样的，要么用你来换华夏军的被俘员……”他简单地跟斜保复述了前方出给宗翰的难题。

“如我所说，战争很残酷，看看你爹，他一路筚路蓝缕，走到这里，最终要承受白发送黑发的痛苦，你也是一生拼杀，最后跪在这里，看见你们真走进一个死胡同……西南之战无果，宗翰和希尹回到金国，你们也要变成宗辅宗弼嘴里的了。但是有更多的，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经历了远甚于你们的痛苦。”

“父亲看着儿子死，儿子为父亲收敛骸骨，夫妻分离、全家死光……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之后，让你们感受到痛苦，是我个，对死难者的一种尊重和怀念。出于道主义立场，这样的痛苦不会持续很久，但你就在绝望里死吧。宗翰和你其他的家，我会尽快送过来见你。”

“哈哈哈哈……”斜保明白过来，张着嘴笑起来，“说得没错，宁毅，就是我，杀过你们很多，无数的汉死在我的手上！他们的妻被我，有的是一起的！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到过你的亲！哈哈哈哈，宁毅，你说得这么心痛，肯定也是有什么被我杀了、了的吧？说出来给我高兴一下啊，我跟你说——”

他说到这里，正要做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往下继续说，宁毅伸手捏住他的下，咔的一声将他的下颌掰断了。

斜保面目扭曲而狰狞，疼得浑身发抖，宁毅拿出擦了擦手上的鲜血与水：“是啊，打仗就是这个样子，输了的输掉所有，赢了的，也只是赢来了坐在这里缅怀战友的机会，你说的……有道理。”

他望着远方，与斜保一道静静地呆着，不再说话了。过得片刻，有开始大声地宣判斜保“杀”、“”、“纵火”、“施虐”……等等等等的各种罪行。

……

高庆裔将拳砰的砸在了木桌上：“若然斜保死了，我方才说的所有在大金幸存的华夏军军，全都要死！待我大军北归，会将他们一一杀死！”

林丘点了点：“我们还有两万可以换。”

“除了斜保，谁都不换！你速速去告诉宁毅，若杀了斜保，我让你们追悔莫及——”

“好。”林丘召来传令兵，“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我让他一并转达。”

“斜保不能死——”

高庆裔的呼喊声，几乎要传到对面的高台上去。

……

真的营地当中，完颜设也马已经聚集好了部队，在宗翰面前苦苦请战。

“……若那些舌上的谈判未果，宁毅说不定便真要杀，父王，不可将希望全托付在谈判之上啊，儿臣原亲率军队，做最后一搏……救不下斜保，我从今往后都无法安睡啊父王——”

宗翰背负双手，望着那高台，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韩企先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