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七章 前夜(中)(2/5)

不知夫欲在这件事上,得到个怎样的结果呢?”

“若是可能,自然希望朝廷能够大赦这五百余,近几年来,对于过往恩怨的既往不咎,已是大势所趋。我大金君临天下是定势,南面汉,亦是陛下子民。何况今时不同往,我大军南下,武朝传檄而定,如今南面以招抚为主,这五百余若能得到善待,可收千金市骨之功。”

作为南面汉,陈文君早期在大金的夫圈中还是受到过些许排挤,到金国天下已定,她在希尹府中地位也渐渐稳固,偶尔参与聚会时,也始终以低调为主,即便要开,也只是谈些风花雪月,也只有少数知道她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脑与本领。此时开逻辑清晰,也颇有说服力,时立双手握着拐杖,只是听着。

“自然,这些缘由,只是大势,在老大面前,妾身也不愿隐瞒。为这五百,最主要的缘由并非全是为这天下,而是因为妾身毕竟自南面而来,武朝两百余年,大势已去,如过眼云烟,妾身心中难免有些恻隐。希尹是大英雄,嫁与他这么多年,往里不敢为这些事说些什么,而今……”

陈文君吸了一气:“而今……武朝毕竟是亡了,剩下这些,可杀可放,妾身只得来求老大,想想办法。南面汉虽无能,将祖宗天下糟践成这样,可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终还得活下去。大赦这五百,南方的,能少死一些,南方还活着的汉,将来也能活得好些。妾身……记得老大的恩德。”

“恩德二字,夫言重了。”时立,首先说了一句,随后又沉默了片刻,“夫心思明睿,有些话老朽便不卖关子了。”

陈文君点:“请老大直言。”

“老朽大金为官,名义上虽跟随宗望殿下,但说起做官的时,在云中最久。谷神大学识渊博,是对老朽最为关照也最令老朽仰慕的上官,有这层因由在,按理说,夫上门,老朽不该有半点犹豫,为夫办好此事。但……恕老朽直言,老朽心中有大顾虑在,夫亦有一言不诚。”

陈文君望着老,并不辩驳,轻轻点,等他说话。

“夫方才说,五百俘虏,杀儆猴给汉看,已无必要,这是对的。当今天下,虽还有黑旗盘踞西南,但武朝汉,已再无回天之力了,然而决定这天下去向的,未必只有汉。而今这天下,最令忧虑者,在我大金内部,金国三十余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势,如今已走到最为危急的时候了。这事,中间的、下的官员懵懵懂懂,夫却一定是懂的。”

时立一面说话,一面望望旁边的德重与有仪兄弟,事实上也是在教导与提点了。完颜德重目光疏离却点了点,完颜有仪则是微微蹙眉,纵然说着理由,但理解到对方言语中的拒绝之意,两兄弟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们这次,毕竟是陪伴母亲上门请求,先前又造势许久,时立若是拒绝,希尹家的面子是有些过不去的。

若希尹家真丢了这份面子,时家接下来也绝不会好受。

时立的目光温和,稍有些沙哑的话语缓缓地说:“我金国对武朝的第四次出征,源于东西两方的摩擦,即便覆灭了武朝,外言语中我金国的东西朝廷之争,也随时有可能开始。陛下卧床已久,如今在苦苦支撑,等待着这次大战结束的那一刻。到时候,金国就要遇上三十年来最大的一场考验,甚至于将来的生死存亡,都会在那一刻决定。”

“首先押过来的五百,不是给汉看的,而是给我大金内部的看。”老道,“自大军出征开始,我金国内部,有蠢蠢欲动,外部有宵小作,我的孙儿……远济过世之后,私底下也一直有在做局,看不清局势者以为我时家死了,云中府必然有在做事,短视之提前下注,这本是常态,有挑拨,才是变本加厉的因由。”

“自远济死后,从上京到云中,先后发的火拼不计其数,七月里,忠胜候完颜休章甚至因为参与私下火拼,被强所乘,全家被杀六十一,杀忠胜候的强又在火拼之中死的七七八八,官府没能查出端倪来。但若非有作梗,以我大金此时之强,有几个强会吃饱了撑的跑去杀一郡侯全家。此事手法,与远济之死,亦有共通之处……南方那位心魔的好弟子……”

的目光平静如水,说这话时,看似寻常地望着陈文君,陈文君也坦然地看过去。老垂下了眼帘。

“我大金内忧外患哪……这些话,若是在旁面前,老朽是不说的。‘汉夫’菩萨心肠,这些年做的事,老朽心中亦有钦佩,去年即便是远济之死,老朽也并未让打扰夫……”

说到这里,话中有刺,一旁的完颜德重站起来,拱手道:“老大此话有些不妥吧?”

陈文君朝儿子摆了摆手:“老大心存大局,令钦佩。这些年来,妾身私下里确实救下不少南面受苦之,此事谷神亦知。不瞒老大,武朝之、黑旗之私下里对妾身有过几次试探,但妾身不愿意与他们多有来往,一是没办法做,二来,也是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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