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这是一个荒诞的世界（2/2）

个。”

轻笑，时雍有些感慨命运。

“没有想到，我会与这位将军扯上关系。”

那是她上辈子的事，有些久远。

“那个地方由土司掌政，宣抚司难以节制。荼四十八寨，位于西南边陲的崇山峻岭间，是一个没有开化的民族。他们凶犷强悍，刀耕火种，迁徒无常，形若野……”

赵胤徐答地道：“此地雨多晦，木少凋，悬崖峭壁，舟水雪山，满是天险，朝廷号令不及。他们一面接受朝廷招安，一面视朝廷律令如无物……”

时雍双眼微微一暗：“我便是出自那里，但我不是荼。”

赵胤掌心放在她的后背上，“我知道。”

时雍看着他，心里隐隐已有猜测，“侯爷去过西南，去过荼部落？”

赵胤道：“盗墓贼盗出的空墓和将军凯甲，还有那句’天机开，荼来。瑞凤起，大晏灭’的流言，让朝廷极为重视。那年，老诚国公元祐，便是元疾行的祖父，奉先帝之命前往通宁宣抚司，祭拜广武侯陈景、查荼四十八寨与将军坟的传言。为增历练，先帝令我同赵焕、晏靳新三，随同前往。”

时雍静默着看他。

赵胤低，目光落在她变幻的脸上。

“阿拾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时雍道：“那一年，荼四十八寨被朝廷剿灭，并通宁宣抚司。”

赵胤淡淡看了她半晌，一言不发地掐了掐她的脸。

“我去传水洗漱。”

他披衣起身，背后传来时雍的哽咽。

“我是不是一直记错了？”

……

……

上辈子的事，时雍近来已然很少想起。

因为那并不是一件很美妙的记忆。

从那个灯红酒绿火箭上天飞机航行互联网发达的现代化都市来到异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那是个什么鬼地方？

那时的时雍，有一种穿越原始社会的错觉。

她被关一个湿的笼子里，地上铺着的混杂着古怪的臭味，小小的孩儿，约莫七八岁的年纪，瘦瘦小小，如一条柴。

但那时的她顾不得自己，眼前的一切，太令震惊了。

一群古怪的类聚集在一个山腰的空地上，男男老老少少，围着一个满火把的石垒高台。中间一个手拿羽毛挥臂起舞，又用舌舔舔羽毛，举臂向天吼叫，其余等欢呼不止，看着那将羽毛在束高的发髻上。

那是荼独有的祭祀。时雍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分！”

“噢呜，分！”

“分！分！”

“纳莫达！纳莫达！”

一堆堆大小不等的猎物被拎到中间，山、岩羊、野兔、麂子。满脸胡须的汉子拿着一把大砍刀，分割食物，再由每家派去领。

“尔尚家，十五。”

尔尚，也就是时雍的祖母。

她双手合十，跪地叩拜：“荼神赐我食，大酋赐我衣。纳莫达！”

“纳莫达！”

荼兄弟不分家，十五不是部族里面数最多的家庭，但尔尚上前领的时候，遭到了族的反对。

“大祭司，我有异。”

一把大刀在鲜血淋漓的羊上，将落未落的羊眼珠掉下来，顺着刀边滚到时雍的笼子边上，鲜血裹着泥。一个几近赤丨的小孩儿悄悄过去，捡起来塞到怀里，又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这是一个怎样荒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