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误会了（1/2）

每当夜晚降临，大大小小的画舫与游船便会行驶在藏龙浦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风花雪月四位魁首各有一艘画舫，除了一个月一次的巡游外，出船不多。

若被邀舫上共游，那是能向后代说上一辈子的事。由此可见风花雪月四位魁首在上元乃至南昭，是怎样被追捧。

不过满月向来认为，声名越盛，不实的部分越多。况且她对教坊也没什么兴趣。

船家见她兴致缺缺，不禁问道：“公子成亲了？”

“没有。”

“有心上？”

“……问这个做什么？”

“我见公子气质不凡，大可投个帖，说不定就被看中舫上去，偶尔也会有这样幸福的。”

“投帖是什么？”满月问道。

“公子连投帖都不知！”船夫惊讶地解释：“要见牌，须得投帖。在纸上写上恋慕之意，送去馆内。若被看中，就会被请去楼上一坐，坐上两三次就能共游了。如今这位雪魁明就要迎新客，都在争相投帖，到时定热闹极了！”

“你投过几次？”满月随问道。

“我？我有妻，早就不投了。在这儿撑船多年，也是见证了上元的起起落落啊。”船夫苦笑道：“有些外地说教坊不净，不说教坊里的姑娘大多卖艺不卖身，就算卖身，那也都是可怜。”

“可怜？怎么说？”

“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之，飘零沦落至此。自愿卖身是为钱财，可得到钱财后，又有多少不想从泥里跳出来？北边有个小院是专门给年老色衰的住的，有的一身病，有的染上药，但还在出卖自己……想想她们同我的妻，也无不同，命途多舛了些罢了。”

只有了解过的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满月不禁有些被触动：“您是看透了。”

“哎，看似夜夜笙歌，可白里，也就是普通过子的地方。”船夫感叹道：“这地方就是诅咒啊，爬到最高处的才能活下来，可就算成了魁，一不小心还会往下摔个身碎骨。您可知道前任雪魁结局如何？”

满月摇了下。

“她啊，”船夫摇摇，“是被拖去给前皇陪了葬。”

背后倏地一凉，满月抿了抿唇。

她向来认为南昭风土开放，从没想过还有陪葬一说……

“竟然还有陪葬？是谁定的，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左右张望着。

有在看着这里，是哪个方向？

“怎么了？”船夫问道。

满月起身，拿了余下船费递了出去：“想起有事，先行一步。”

她话音未落，水波已泛开涟漪，水流涌动，自下方而来，给感觉很不妙。

满月隔空拉起船夫，抓着他飞身去往岸边。

在她离船的一瞬，整艘船就被掀起！

船身直立在空中，同豆腐块般裂成了几块，掉落在水中，渐起盈天水花，往下沉去。

提着船夫落到岸边，脚刚触地，满月就用内力震开身后一切。

内力与匕首发出“蹭”的摩擦声，满月回过去，见一紫发紫眸的落在几步开外。

这身量纤细，着一身黑衣，手中反握把匕首，嘴角勾着一个弧度，正打量着她。

“我……我的船……”船夫两腿颤抖，差点儿跪在地上。

看到船已沉到水中，他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没你事。”满月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了他怀里：“走！”

船夫短暂怔神，朝满月小鞠一躬，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满月盯着持匕，见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空中抖了抖，看了看手上的纸，又看了看她。

“找到了，”他将纸揉成一团，随手一扔，笑容灿烂，“你就是擅闯迎仙塔的。”

她一时偷懒只给大氅翻了个面，其他装束未动，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真巧，我也认识你。”满月平静道。

“咦，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这歪了歪道。

“你是我最不喜欢的偷袭者。”满月一顿：“但我无意和你手。”

“唔嗯，我本没想偷袭，只是听你们聊天，但听到你要说皇兄坏话，我就忍不住了。”这语气俏皮，手中匕首一闪：“我来是要把你带去见皇兄，但你看上去不会乖乖和我走。”

竟然会好好回答，看来能沟通。这就好办些了。

“你没听错吗？”满月故作惊讶道：“我可没说别坏话。”

“骗！你刚才明明要说是皇兄让雪魁陪葬。”

一一个皇兄，这南昭的皇家血脉都被送上了船，剩下的“皇兄”也只有现皇吧，但她可没听提到当朝有能水杀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