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赏赐（2/2）

“臣当然要为自己辩解，只是不知殿下可愿一听？”

她要的辩解，是顾长暮愿给她机会辩驳，而不是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说来听听。”他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不出对整件事的态度。

顾长暮登基后追封了其母亲为淑仪皇贵妃，她也不知，他对于自己的出身有多少在意，不过她想赌一把，她不信那个永远将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储君会是嗜杀戮之。

她微启红唇，“昔齐夫作《春莺啭》为齐将军践行，后齐将军一战成名，齐夫则一舞名动京城，百姓纷纷效仿，而在太祖年间，徐美也想效仿齐夫，却凭一舞备受宠，被定为惑君心，”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接下来的话有可能危及全族，顿了顿，才出声，

“错不在舞，错在后过分在意对于前的褒贬，若一代君王，只一味在乎后世对自己的评价，而不躬身力行，为国为民，又怎配称为一代明君？”

后一句话是出自顾长暮之，他继位后，有言官上书劝说他抹去做摄政王时期的污点，这样后代流传，便不会褒贬不一。

却被他一驳回，如今蔺疏锦借来用，也不知有多少胜算。

此时，不知谁说了句，“放肆，朝堂之事也是你等家宅能议论的？”

蔺道远急急忙忙从座位上起身，在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首，“是末将失职，是末将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蔺疏锦知道，蔺道远自是不会为她求，他只是恐圣怒波及整个将军府。

又见一匆匆起身，走到酒席中央，在蔺道远身旁行礼，“我朝民风开放，寻常百姓亦可当街商榷几句，再说蔺将军之的言论，也不无道理，正因为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才会有所感悟，依微臣猜想，蔺姑娘只是想赞扬皇上和摄政王殿下治国有方，并无他意。”

温润如玉，一如他的品。

说话此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穆淮，若说叶容宵是武官中的翘楚，那穆淮也是文官中新上任炙手可热的权贵，他的父亲是当朝臣相，刚中进士就做了太子少傅，可谓是前途无量。

席间，再次静的鸦雀无声，无一再敢言。

这时，从坐席上幽幽传来一句玩世不恭的话，“皇舅，叔父，今天可是臣的庆功宴，惊吓了臣是小，惊扰了在座的众多小娘子可就是大罪过了。”

皇帝嗔怒，“不成体统。”

叶容宵轻笑，从开始舞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在蔺疏瑾周围逡巡，最后落在了顾长暮身上，两隔空对视一眼。

而最后的决定权仍旧在顾长暮手中，他哂笑，将之前把玩的酒杯一饮而尽，才道了句：“赏。”

他招手，立时一名小太监上前，不知吩咐了些什么，便看见小太监走到蔺疏锦，用在座各位官员都听得到的话复述，“摄政王谕，镇远将军之蔺疏锦，钟灵毓秀，蕙质兰心，实乃大家闺秀之典范，特赐封号——清慧郡主。”

众震惊，没猜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尤其是谭渺渺。

“臣，谢摄政王殿下。”连蔺疏锦自己也没猜到，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