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命稻草（2/3）

六，力子就从镇上高中回来了，一一个“肠子哥”，叫得长长肝颤。

长长让他换个称呼，大力想了半天，把“肠子”换成了“二长”。

开闭的“二长哥”叫得长长不仅肝颤，连心肝脾肺肾全都跟着一起颤了。

长长不太喜欢二长这个称呼，除了最后“送别”的那一次，水淼淼就是这么叫他的。

七水，二长，连笔画都一样的侣外号。

……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不叫二长吗？我的名字念cháng zhǎng，cháng zhǎng，谐音和通假，”长长以前不太会解释自己的名字怎么念，如果不是二长现在听起来有点扎心，他肯定也懒得和大力解释，“这个名字源自南宋诗王十朋的一副对联，第一个长通常，第二个长通涨。长长，是水常常会涨上来的意思。”

“知道了，二长哥。”大力一个劲地点。

大力管虚心答应，坚决不改叫知道，长长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

就这样吧。

或许。

多叫几次，也就脱敏了。

长长想着，大力现在念高三，忙着备战高开，周末回来的机会，怎么都不可能会很多。

哪知道从那之后的每个礼拜六中午，长长都会听到从半山坡就开始飘过来的，空旷中带着回响的，一声又一声的“二长哥。”

已经就称谓的问题和大力解释过两次了，长长一点都不想再解释第三次，直接换了个更有意义的话题，“你不在学校好好准备高考，这一天天的往山里跑，这是嫌自己分太高？”

偏远的山村能出个大学生不容易。

长长退学，是因为他是个没有希望的老赖。

越是这样，越见不得有希望的，随随便便就放弃。

他以前可不这样。

“二长哥，我这次回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要请你帮忙。”大力一过来就拉着长长的手腕，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大力第一回见长长就有点想找他帮忙了，就是那时候两不太熟，大力也没有到必须要讲的时候。

“说来听听，看看我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能帮你什么忙。”长长这是在自嘲，来了这个山村，一直都在接受帮助，还没有帮过什么忙。

“我想要和娟子表白，你是城里来的，你肯定有经验知道怎么表白。”大力不知道哪来的假消息。

“……”

长长的心里飘过一连串的省略号，城里来的和知道怎么表白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他长这么大，表白的场景确实出现过很多次，但都是被表白的经验，还从来没有主动去追过谁。

长长没说话也挡不住大力无穷无尽的表达欲：“娟子你知道吧，就是村娟婶子的儿，世娟。长得可漂亮了，学习也好。”

村里用家里第一个小孩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来称呼他们的妈妈。

“你同学？”长长对村子里这家那家都有什么，基本没有什么概念，他认识的最多的就是流来给他们家送饭的“婶子”，和在希望小学上学，每天都会回来的小学生。

长长对世娟这个名字有印象，大概是哪个婶子和他说，今天村里很有可能会一下出两个大学生，大力和世娟。

“孩子都要高考了，你这个时候捣什么？”长长有点无语地看了大力一眼，非常冷漠地拒绝提供任何帮助，“忍着。”

想到年少轻狂的自己，眉毛都不眨一下就放弃了哈佛和耶鲁，长长心里一气怎么都下不来。

他一直都是漫主义的，放到以前，他肯定一秒都不带想地怂恿大力去表白。

生最初的十八年，长长都不知道什么叫现实主义，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教育”窦初开的小男生，就算喜欢也要忍着。

“娟子要是高考，我肯定不捣啊。她这不是不想考了嘛。”大力郁闷地拔掉了一大把无辜的野，“娟子还有两个弟弟，成绩也还可以。她妈妈的意思，是让她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我怕娟子就这么答应了。”

“重男轻？”长长有一点点吃惊，但更多的还是不明就里。

娟婶子可以对他们这落难的一家掏心掏肺，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儿上大学？

“我们农村还不都是这样，娟子家已经算好的了，隔壁村有的连高中都不让孩子上。”

“你说的这些，我有点莫能助。”长长几时面对过这样的问题，他有点诧异地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改变这儿的风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力有点着急，没什么逻辑地说了一堆：

“二长哥，我原本是想着高考完和娟子表白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