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徐昌听到的消息（2/2）

相公，他做事谨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哪里有空子给容易赚钱！”

“唉，主管啊，你们家里都是老实，不知道这中间的门道。”孙望楼一边叹气一边摇。跟徐昌认识这些子，他也看出来了，徐家的都特别守规矩，哪怕是攀上国舅李用和这种有力的外戚，哪怕是徐平做了高官，还是不做出格的事。

徐昌没有说话。从徐平回来，徐家也算是成了京城新贵，来往的很多都是达官贵之家。徐昌跟跟其他家的主管接触得多了，见有的主管出手阔绰，家资丰厚，心里不起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喜欢现在这样踏踏实实的生活，在徐家徐昌的收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商大贾，比一般的生意家还是强的，而且子过得踏实。

又喝了一杯酒，孙望楼把脑袋凑到桌子上，压低声音对徐昌道：“主管，你知不知道那些引铺现在怎么赚钱？”

“能怎么赚钱？知道了茶法要变，无非是从陕西的中商里抢食。我也知道，朝廷的贴纳对茶商来说相对合算，引铺牵着中商和茶商两，茶引一倒手就有银钱账。但到底是有大把的本钱压在那里，茶引要换茶出来还得要贴现钱进去，也不容易。”

孙望楼打了个酒嗝，连连摇：“主管是老实，也只能想到老实的办法。那些引铺的都滑似鬼，怎么会用这种法子？”

“他们又能怎样？”

“这次我不知道他们要怎样弄，但天圣元年那回我可是清楚。在新旧茶法变更的当，引铺的从中商手里收了茶引，勾结了榷货务的吏，在新茶法将行未行的那个关节，把旧茶引直接换成茶。这样一来，不但省去了行新法之后换引的折纳，手里有了现茶，等行新法之后茶价上涨，他们又大赚一笔。”

徐昌吃了一惊：“这也能使得？换茶法的时候，榷货务都是暂停兑茶引，他们怎么能够换出茶来？”

“自然是有榷货务里的吏做内应，还得有茶商接手，这种生意才能做得来。所以我说，主管你家官现管着茶案，怎么会不去做这种生意？都不用你家官出面，甚至不用他知晓，由你出面开说句话就行，大笔银钱就流水一样进了自己家里。”

“只要我说句话？那凭什么？官家的事我又说了不算！”

“那些吏在你家官管下，他们只盼你后有机会在官面前替他们说句好话，自己有个出的机会。要知道，他们可是手里有钱也没办法送到你家官手里。”

听了孙望楼这句话，徐昌突然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京城里有些实权高官的下会有那样殷实的身家，原来随便一句话也是值钱的。

徐平是个大事都自己拿主意的，但如果徐昌特意为某个小吏说好话，仍然能够影响徐平对那的态度。这就是对家的信任，没有什么理由。而这种影响无处不在，如果徐昌愿意把这换成金钱，以徐平的地位，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京城里的很多官员其实都不管家务，有生意的也都是给自己信任的下去打理，他们并不知道在不经意间自己的政务行为换成了金钱。而且越是不起眼的小事，这种权力变现就越不起眼，官员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像张耆那样当到枢密使了还斤斤计较，家里的每一枚铜钱都看得死死的，就连家里仆的工钱都想方设法地赚回去，反而在京城里的生意场里没什么作为，还成为别眼里的笑话。真正赚钱的家族，只要会用就好了。

徐家自然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赚钱，不过徐昌听了孙望楼的一番话，终于慢慢摸到了京城里权贵之家的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