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为了陛下（2/2）

眉的皱了起来，他毕竟年轻，平时都是别哄着自己，毕竟是九五之尊，谁敢对自己这般的怠慢，莫说是身子不适，就算是快死了，也得乖乖来觐见。

此……果然是高士啊。

于是少年天子想到了这位方先生的种种传说，现在看来，这些传说，俱都是可信的，他那郁郁的心，顿时散去，不禁微笑：“是啊，这样的高士，如何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朕礼贤下士，对待真正的贤士理当亲自前往探视，来，预备车驾，朕起驾鸿胪寺。”

大燕天子的銮驾至鸿胪寺，在这无数皑皑白雪之中，他披着貂皮，在这鸿胪寺前落地，门前早有官吏在此跪迎，此刻并没见到方先生出来迎驾，心里越发觉得方先生是高士了，顿时觉得官吏会怠慢了，他立即劈盖脸问道：“方先生在何处？”

“方先生近都在……都在……”这鸿胪寺的礼官期期艾艾：“在下棋。”

“下棋！”少年天子振奋，目光闪过丝丝亮色：“这敢好啊，朕也下棋。”

他信步进去，身后跪地的官员，却是脸色发青，其实他还想补上一句：‘方先生是这么说的。’

少年天子至迎宾楼，却见门前有一童子，他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止步，命这童子通报，过不多时，童子请他进去，身后的宦官和侍卫们想要亦步亦趋的跟进去，少年天子旋身，朝众摇手：“你们，在此等着。”

说罢，孑身一，到了方吾才的书斋，他进去之后，却见方吾才盘膝而坐，于是少年天子打量了这里一眼，只见方吾才淡淡，似乎并没察觉有到来，于是乎少年天子不由含笑问道：“朕听说，先生在此下棋，只是，为何不见棋盘？”

方吾才似乎回过，这才起身，朝少年天子行礼：“陛下亲来，下臣不能远迎，得罪。”

方吾才虽是里说的谦虚，可是面上，却全无敬意。

少年天子不以为意，只是带着笑：“朕，本还想和先生下棋呢。”

方吾才淡淡道：“老夫所下之棋，与众不同。”

少年天子一呆，目光里一闪，露出诧异之色，半是不解半是嘲讽的问道：“哦，不知是什么棋？”

“心棋。”

“心……棋……”少年天子无法理解，皱眉竟是的皱了起来，格外认真的盯着方吾才看。

方吾才只是淡淡道：“天地是棋盘，万物为棋子，在这棋局之中，不只是老夫，便连陛下，也是棋子，只是可惜，原本老夫差一点，便解开了这棋局的一处迷惑，陛下一来，心已了，陛下……请吧。”

少年天子满脸震撼，世上还没有，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话，竟将自己，当做是棋子，此，好大的气魄。

可联系从前的种种，今再见这位先生，这面上漠然的样子，果然是一副将王侯视若无睹的模样，少年天子非但没有龙颜震怒，反而有一种好，他想知道，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他跪坐下，与方吾才隔案相对。

方吾才云淡风轻的笑道：“老夫早知陛下会来。”

“噢？”少年天子挑眉：“是吗？先生为何知道？”

方吾才叹了气：“陛下可知，为何这一次来出使的乃是老夫？”

少年天子一呆，更觉得疑惑，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是明察秋毫的天子，更像是一个置身迷途的羔羊，四周大雾腾腾，让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方吾才淡淡笑了笑：“想当初，老夫拒绝了学候，你的父亲，也曾希望将老夫留在大燕辅佐他，衍圣公，更希望老夫留在曲阜，至于大陈那里，更不知多少，想将老夫留在洛阳。只是，老夫终究，还是来了这里，这世上，没有可以强留老夫，谁都不可以，老夫若在此处，只因为老夫非来不可。”

少年天子震撼道：“这是何故？”

“为了陛下！”方吾才看他一眼，眼底处，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