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元娘失智（2）（1/2）

浣花堂内房卧室，崔妈妈抹了眼泪，正忙忙叨叨地叫请大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架子床上挂着浅绿的纱帐，蒙庆云半坐在床，背后靠着大靠枕，身上盖着薄被，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绿烟端了温水过来，拧了毛巾替她擦脸，一面擦一面动地说道：“元娘你可吓坏我们了，二娘子才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这些就是以死谢罪，也没脸去见泉下的二娘子啊。”

蒙庆云把放空的眼神收回来，落在她脸上，怔怔地看了片刻，张开了嘴。

“你，你是谁？”

高烧三天，嗓子都是哑的，发出来的声音像在石上摩擦一样粗糙涩。

绿烟呆住了：“我，我是绿烟啊。”

她忙把手背放在蒙庆云额上试了试：“是退烧了呀，元娘你是不是还糊涂着？毕竟烧了三天，一时脑袋糊涂也是正常的，你且醒醒神，别着急。”

蒙庆云苦笑了一下，道：“我是糊涂着呢。你叫绿烟啊，那，她是谁啊？”

她抬起手，指着门的崔妈妈。

绿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又把视线倒回来，看看她，再看看崔妈妈，确认她是真的在问，而不是开玩笑之后，手里的毛巾掉进盆里，溅起一片水花。

“崔妈妈！你快来看看啊，元娘不好了！”

“什么什么？”

崔妈妈大惊失色地跑进来，又有好些个婢婆子都涌进来。

房内一片兵荒马。

片刻之后——

“连我也不认得吗？我是崔妈妈，你的娘啊！”

“我是浅，你的贴身婢呢，你也不认得吗？”

“我是绣儿。”

“我是紫荆。”

“都不认得吗？一个也不认得吗？”

一屋子的都措手不及大惊失色，像炸了窝的蜜蜂一样嗡嗡叫，又像没苍蝇似的毫无主张。

终于，绿烟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那元娘，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所有都闭上嘴，炯炯有神地看着床上的蒙庆云，七八张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

蒙庆云将众慢慢地扫视了一圈，咬着嘴唇怯生生地说道：“我，我是元娘……”

“啊太好了，起码还记得自己。”

年纪最小的绣儿迫不及待地先松气叫起来。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蒙庆云羞涩地说出这句话。

所有，呆若木。

卢氏带着罗妈妈、侍墨等走进浣花堂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诡异。

廊下几个婢无声地抹着眼泪，几个婆子妈妈唉声叹气。屋内崔妈妈坐在床的小板凳上，捂着脸呜呜地哭。绿烟、浅等则站在床尾，黯然神伤看着床上的蒙庆云。

而蒙庆云，披散着一长发，小脸还有点病中的苍白，坐在床，眼神看着像是清醒的，就是脸上的表很奇怪。

像是，像是一种“很抱歉辜负了大家”的愧疚感？

“太好了，果然是醒了，谢天谢地！”

卢氏几步赶到床前，一面坐下一面就拿手去试蒙庆云额上的温度。

“像是不烧了，请大夫了没有？”她说着话，转去看崔妈妈，崔妈妈只管哭没答话。

卢氏不由皱眉：“这是怎么了？醒了是好事，你们怎么都这幅样子？”

绿烟犹疑地说道：“元娘，元娘好像失智了……”

“失智？”卢氏一愣。

罗妈妈倒是反应快，喝道：“胡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失智！”

“真的，她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连我们这些，一个也不认得。”绿烟又是着急又是伤心。

卢氏凝神看着蒙庆云。

蒙庆云倒是不躲闪，由她看着，面上露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卢氏试探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蒙庆云摇摇。

卢氏又指指罗妈妈：“她呢？可认得？”

蒙庆云看了看罗妈妈，又看看她，再扫视一圈屋内，大家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叹气道：“一个也不认得。”

卢氏怔了怔，既意外又有点无措。这时候外婢进来通报，说是大夫到了。

崔妈妈一叠声道：“快请进来！叫大夫好好看看，我们好端端的元娘，怎么会说失智就失智，必是烧太久，一时糊涂而已。”

大夫姓赵，是蒙家常请的当地名医，蒙家男主下生病，大多都是这位赵大夫看的，彼此都很熟悉了，况且他年逾六十，也是老了，没什么可避讳的。

赵大夫进来前，已经听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