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哀曲【67/100】（2/3）

山鬼摇了摇，却再没说话。

直到众都沉默之后，沈秋才伸出手，拍了拍青青手臂，示意她从秀禾身上下来，他低声说：

“这事啊，没有对错。如果非要说错，那错的，就该是仇不平，而不是刘俊山和吴世峰。”

“咦，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青诧异的看着沈秋，后者却不再说话。

似乎对这个问题再无兴趣。

在他们眼前，僧念了九遍佛经，法事做完，哀乐停下。

自有喽啰为仇不平等送上一碗浊酒，是非寨主将那碗酒饮了大半，然后将残留的酒，洒在眼前新坟之上。

那里埋得，是刘俊山，还有钱拐子。

“我儿，你且记住。”

仇不平拿着空碗，指着脚下那新坟旁边留出的土地，对身后折铁说：

“若以后为父死了，便就要埋在这里！

生为兄弟，死亦是兄弟，下了黄泉，也要陪我兄弟在那地府里逍遥自在。

这间是非，我终是平不了。

若那地府也是不公，我自然与那阎王好好闹上一闹！”

“砰”

他手中酒碗被砸在地上，摔得碎。

“是非寨众！

为我等兄弟，摆酒壮行！”

仇不平高喊一声，声传过整个后山，在他身后，那些打着绷带，脸色虚弱的目们走上前。

如仇不平一般，饮下半碗酒，将剩下的半碗倒新坟之上。

酒碗碎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极了好汉们饮酒作乐时的狂欢场景。

只是...

新坟凄凉，离忧伤罢了。

“黄泉路上莫太急。

缓一缓，慢一慢，兄弟同袍就在旁。

饮下这杯义气酒，莫要喝那孟婆汤，来世还远肝胆照，共赴沙场与贼亡。”

一些积年老匪唱起了曲子，并无喜气，只有满腹离殇。

在那不成曲调的嘶吼之间，便有山寨急匆匆的走到仇不平身边，将一封钉在箭上的信递给了寨主。

披麻戴孝的大当家拆开信看了一眼，拳便死死握紧。

仇不平匆匆而去，带着孝的小铁，便和沈秋等回去山寨。

在回去的路上，小铁一直沉默，直到走到后寨时，他突然对沈秋问到：

“沈大哥，我想不通，我父亲和是非寨，为何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能帮我解惑吗？”

“这你让我一个外怎么说啊。”

沈秋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看着一脸纠结的折铁少年，便指了指自己的厢房，说：

“但你若真想知道，就听我随给你说一说。

但我说的也不全对，你且就当个笑话听就是了。

这是非寨之事啊，错在你父亲，他走上这条路，已经走了九十九步，眼见希望在前，却偏偏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这才有了，今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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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青龙山外三十里处，南朝军大营中。

威侯赵廉正坐在椅子上。

他脸色惨白，胸腹之上缠满了染血绷带，左臂中了箭，已经被拔出，但伤了筋骨，怕是得用心修养了。

但虽然凄惨。

但并没有如传言的那样，重伤濒死。

赵廉的武艺，虽然不如仇不平那么惊，但也练有护身罡气，还穿着百炼宝甲，虽然被仇不平刺了一枪，但还没到要死的程度。

他是故意放出消息，让是非寨安安心，也是让南朝军做好撤退的准备。

不过，这撤退，却不是因为惧怕是非寨报复。

是非寨已经被一战打残，不需惧怕。

威侯更担心的，是因为北朝那边的两万锐，已经朝着青龙山疾驰而来，若南朝再不退，便很容易卷接下来的战斗里。

“信送出去了吗？”

发须皆白的威侯，用右手把玩着两颗铁球，他对身边亲信问了一句。

后者点了点，叉手回复道：

“已使探马送去了信，也看到是非寨取了信，这会想必北朝军将至的消息，已经被仇不平知晓了。”

“很好！”

赵廉摸着呼吸，眯起眼睛，说：

“那耶律宗，想要趁着本候和是非寨拼个两败俱伤，再来摘下桃子，本候便将计就计，使那些北朝蛮子，先和是非寨残兵拼上一拼。

到那时，不管谁胜谁败，本候都可以做那黄雀。

若能得胜，整个齐鲁的二十载混局势，也能一战而定！”

亲信自然是不敢对这种事表达自己看法的。

他倒是觉得，自家侯爷这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