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离别【66/100】（2/4）

熬过了最的夜，黎明便很快到来。

沈秋一行走上半山腰，便看到有是非寨，正在收拾尸体。

寨门之前，百丈之地里层层叠叠的丢下了几千具尸体，那味道简直如修罗地狱一般。

原本威武的是非寨已近乎毁弃，寨门碎，在外墙上还有一些火苗在烧。

寨子里也是一片狼藉，那原本在寨中的三层木楼聚义厅，连同周围的建筑物，更是被烧成白地。

幸存下来的兵卒和目们，正在寨子左侧的一处露天之下埋锅造饭。

每个脸上都残存着厮杀之后的麻木。

一些还在偷偷流泪。

更多的，在寨子后方挖着土，他们要掩埋战死的兄弟，甚至连薄皮棺材都没有，只能用席卷着，埋土中。

这似乎就是所有绿林好汉的最终结局。

七分凄凉，二分悲伤，还有一缕死处逢生的喜悦。

这些绪混杂在一起，让这凄惨的是非寨中，充满了压抑。

仇不平正在后寨中，那里是是非寨一战里，被保存的最好的地方。

他正在看自己兄弟。

二当家刘俊山就躺在一间厢房中，这原本豪爽的虬髯大汉此时伤势极惨，他丢了条胳膊。

但这不是致命伤。

真正致命的是，被大火焚烧躯体，身上三分之二的皮肤都被烧毁。

这种伤势，在这个时代，无药可救。

他是强撑着一气，在无尽痛苦中挨到现在的。

与钱拐子一样，刘俊山笃信仇不平会回来，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统帅是非寨敌斩将。

而他大哥，也没让他失望。

“大当家，南朝退兵了。”

郎木带着白孝，身上也是打满了绷带，他拖着腿，走屋子里，对坐在刘俊山床边的大当家低声说：

“他们后撤了三十里，据说被大当家刺伤的赵廉老狗，已经命在旦夕。”

“嗯。”

仇不平点了点，脸色平静。

他说：

“木，去召集大伙，下午时分，为战死兄弟摆酒送行。”

“是。”

郎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虽还活着，却不如死去的二当家，他又想起了战死的钱拐子，眼中一酸。

便掩着面退了出去。

他走出院子，正看到沈秋和小铁站在院外，郎木眼中一暗，他走上前，对小铁说：

“大当家在和二当家说话，你们不要去打扰。”

“另外，小铁。”

郎木擦了擦眼睛，这个瘦高瘦高的汉子，对小铁说：

“我和拐子之前不喜欢你，因为你让我们兄弟无辜惨死。

但此番你随着大当家浴血厮杀，救我是非寨，那些兄弟，还有拐子若泉下有知，大概也不会再怪你。

你不错。”

郎木抬手在小铁肩膀上拍了拍，他语气暗淡的说：

“没给大当家和是非寨丢。”

说完，郎木怅然而去。

小铁脸色悲伤，他也听闻了钱拐子战死的事，一想到之前的误会，他心中便愧疚更甚。

“别想了。”

沈秋回望了一眼是非寨惨状，他拍了拍小铁的手臂，说：

“这都是生死有命的事，要看开些。走吧，去看看你父亲，还有你那二叔。”

“可是，木叔让我别去打扰。”

小铁有些迟疑。

沈秋则迈开脚步，走上前去，他对小铁说：

“你父亲痛失兄弟，是非寨又遭此大难，正是需要你安慰鼓励之时，这是身为亲子的本分。

你现在不去，难道还要你父亲独自哀伤不成？”

小铁听沈秋说得有理，便也跟上前去。

两走房中，便看到仇不平正双手贴在刘俊山那凄惨的身上，正在为二当家注他那古怪战气，试图唤醒他。

沈秋看了那凄惨的烧伤，便摇了摇。

这样的重度烧伤，在他老家都很难治，二当家离去，估计也就在今里了。

“他身体受创，太过痛苦，身体本能使他昏迷不醒，这是在保护他。”

沈秋上前一步，轻声说：

“仇寨主还是莫要强行唤醒二当家，这会让他神遭受不可逆的坏。”

“我知二弟心。”

仇不平没有听劝，而是说到：

“我二弟已成这般，他宁愿死了也不愿如此苟活，但他却强撑到现在，这是在等我归来，他还有话要对我说。”

“这...”

沈秋迟疑了一下，他的手指动了动，对大当家说：

“我有一法，能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