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节 父子（1/3）

一行大雁，飞过建章宫的天空，湛蓝的晴空之下，巍巍矗立的仙台，俯瞰着整个长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太孙刘进，站在仙台上，看着眼中的长安城，心里微微叹了一气。

秋八月已亥，太常商丘成坐为太常不奉宗庙诛，牵连朝臣数十，更波及河洛士数百。

然而，事实上，商丘成真正的死因却是其奉诏出使雒阳时，与故太子太傅、现治河都护府从事石德的一番对话。

尤其是其评价的‘天子独断’四个字。

当今天子，最恨别如此形容他。

独断？那不就是拐弯抹角，阳怪气的骂他乃是独夫？

故此，商丘成必须死。

何况，这位太常回朝后，经常卷争斗中。

天子本就对其心存厌恶，他还天天跳出来在天子面前晃来晃去，商丘成不死谁死？

天子一声令下，韩说的执金吾立刻出动，两天之内就将商丘成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满朝文武，哪个没有黑历史？

商丘成即死，朝野上下顿时就盯上了他空出来的太常之位。

许多正欲撸起袖子，大一场的时候。

一盘冷水从浇下——辛卯，故太子太傅石德‘卒’雒阳治河都护官署。

说是‘卒’，其实是对外界的说法，是为了太子的颜面而给出的死因。

实际上，石德是被赐死的。

而石德一死，无数消息顿时满天飞。

真真假假，让难以辨别真伪。

但，大部分消息中，都有着商丘成与石德在雒阳的谈话内容。

于是，朝野上下，惊慌、恐惧、失措。

三公九卿两千石列侯纷纷排队宫表忠心。

在这个过程中，刘进身在天子身侧，亲眼见着自己的祖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朝野内外大臣玩弄于鼓掌之间。

很多时候，只是一个眼色，就吓得这些魂不附体，战战兢兢。

于是，他祖父的所有事任命与改策，在这一段时间中，以远超过去的效率得到通过。

八月辛亥，拜故中郎将苏武为太常。

九月甲子，迁京兆尹于己衍为卫尉，执金吾韩说不再兼任卫尉。

隔，拜侍中赵充国为驸马都尉，诏拜故驸马都尉金磾子金赏为奉车都尉，与赵充国一同执掌禁中宿卫。

旋即，罢京辅都尉冯异、声校尉王敢、武库令扬信等三十多名执掌长城重要职权或者控制京畿治安或者驻军的大臣。

至于理由？

没有理由！

前脚罢免诏书下达，后脚任命诏书就立刻颁布。

以曹言为京辅都尉，张安为声校尉，杨敞为武库令……

看似罢免的与任命的之间没有什么直接联系。

但，只要仔细研究，们就会发现，罢免的不是旧李广利安的部将，就是近年来霍光、刘屈氂、胜之等举荐的官吏。

而任命的这些，有一个相同的背景——皆开国功臣之后也。

像曹言，平阳懿候曹参之四世孙，张安，北平文侯张苍的五世孙，杨敞，赤泉候杨喜之后。

更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功臣家族里的佼佼者。

文韬武略，皆是不凡。

曹言、张安，都是在家乡治学数十年的名士，而杨敞更是当代大儒，弘农杨氏之主。

但，偏偏这些的家族，早已经衰落。

除了平阳侯家族外，其他所有的封国早已经被废黜。

换而言之，这些等于是被天子扶持起来的，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的官员。

他们除了天子外没有其他可以依靠和借助。

由之，朝中权力尽归天子一。

而其他主要大臣，特别是霍光、李广利等，则被商丘成与石德之死吓得魂不附体。

为了争宠，也为了保全自身，他们拼命的工作，想要拿出成绩来证明自己。

由之，朝政非但没有像刘进想象的那样崩坏，反而变得更好了。

而天子也适时的收手，没有进行进一步的扩大与追究—但每一个都知道，他随时可以做这些。

于是，刘进学到了他祖父教给他的全新技能——恐惧，是权力的根基之一。

君王，需要让怕，才能有效的统治。

一个不被惧怕的君王，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统治天下的。

这虽然与刘进的三观不合，但他不得不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比起戴，朝臣也好，贵族也罢，更愿意服从于恐惧之下。

但，天子并不仅仅只是在恐惧来统治天下，驾驭群臣。

他在散播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