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先生，可以开始了。（2/3）

的地方是，一楼的房间仿佛不多，一路走到走廊尽，沈魏风只数到两个门，而且不是普通的房间门，而是对开型的会议室大门，其中一个门上装着防盗门，大门紧锁着。

来到第二个大门前沈魏风才发现这个走廊一是封死的，也没有窗户，整个走廊里只有四盏小壁灯，幽幽暗暗，照明度甚至还不如墙上的摄像里发出的光耀眼，只是摄像里的光只让觉得多少有些胆寒罢了。

这道门虽然没有防盗门拦着，却也要验指纹，这种先进的设备自然是从国外引进的，沈魏风曾在两年前的米国见识过，在国内这是第一次见到。

钱主任验了指纹，沈魏风还颇为识相地向后站了一步，禁不住回看了看高处的摄像，那摄像立刻转过镜瞪着他。

和走廊的昏暗不同，修复室里非常明亮，几个大落地窗保证了充足的光线，天花板上两排八个白炽灯都开着，简直可以说是壮观。

沈魏风身处这样的房间竟然油然而生一种庄严感，他当时想到了仪式感。这就像他每次在打开的一座墓葬里工作一样，悠远而沉静，在里外两个时代的点上忙碌着，不管多么枯燥和乏味，那强烈的意义感总会让他感到这份艰苦的工作是值得的。

在这个偌大房间的正中间是一张长度在三米以上的方桌，上面铺着浅灰色的毡布，桌子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修复工具，几块石膏模型集中在一起，沈魏风大约看得出是一种鼎的足部，旁边是损的文物碎片，主要都是些长满了绿锈的青铜器片，已经拼接了一部分，但离完工还差得多。

除了桌子上摆着的，地上还散放着不少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的陶器和漆器，钱主任指着其中一件盖着白布的：“这件前前后后忙了足足有一年，请了两拨外援才总算有了现在的模样。你不知道刚来时它碎的，谁看了都不相信还能复原成这个样子。”

这个沈魏风当然明白，他曾经就是那个在墓葬里捡碎渣子的，而且他还是工作员中从不会遗漏任何碎片的细心。当然他那时候心里的可惜和担忧和钱主任说得一模一样。

其实，这里被说成是一个工地也不为过，工具与成品和半成品混在一处，只有当它们被彻底修复完好，清洗净送往展厅，打上追光的时候，们才能见识到这些古物的魅力所在，可又有几个能想象出它们是这样在残中从这些能工巧匠的手中诞生的呢。

这个大工作室里还有一个小房间，严副研究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工作服出来的时候，沈魏风一眼就判断出了他的身份，他身后跟着的两个男孩子也好不到哪里，也穿着蹭满了石膏的长工装，两合力抬出一个沉重的家伙，黑乎乎的，他们身后还有两个生，一手里拎着一只漆器，似乎是刚上过漆一类的东西，两都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任何东西上。

“咦，老钱啊？”严副研究员好像只看见了钱主任，沈魏风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我来看看你们忙得怎么样了，顺便问个事。”钱主任满面含笑，语气恭敬，态度和蔼，两眼盯着一个年轻孩儿。

那孩儿发现了钱主任，喜笑颜开道：“大舅，你来了。”

钱主任脸上一阵不自在，也不搭理外甥，对严副研究员道：“小雯这孩子怎么样？偷不偷懒？您可要对她严格要求啊。”

小雯一听不太乐意了，嘴一撇：“我挺好的。”

严副研究员马上应承道：“学这种技术是慢功夫，您也别太着急了。”

钱主任走到严副研究员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严副研究员点点，摘了手套走过来，和沈巍风重重地握了握手，满脸笑容：“欢迎，欢迎！有客来，未远迎！见谅！见谅！”

沈巍风感受到这位副研究员的真诚和热，马上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沈魏风，岁黄冯村石窟后期发掘的项目负责。很高兴认识您！”

严副研究员看了看周围：“不好意思，这里是工作室，咱们随便坐吧。”说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跟他从小屋里出来的另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孩儿马上给沈魏风递上一把折叠椅，沈魏风道了谢转身要让给钱主任，那孩儿却制止道：“这把椅子是给你的。”

沈魏风愣住了，看向这个孩儿。

这孩儿比钱主任的外甥看起来年龄要大一些，年纪应该在二十四五岁，长发在顶扎了一个光滑的圆髻，身量颇高，宽大的长工装像是挂在她身上，应该是偏瘦的，一双白净纤细的手里拎着那件漆器，脚上一双帆布鞋，满脸笑意盈盈，青春感十足，和这个房间里的陈旧古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主任遭到了这样的区别对待并没有半分不快，马上自己找来一张斑驳的方木凳，还招呼沈魏风赶紧坐下。

“我可以参加吗？”递椅子的孩儿大大方方走过来，直白地表示要加。

“我要和严副研究员谈谈，不好意思！”沈魏风为这个孩儿的主动所震撼，可是他有要紧事，不能陪这些小孩子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