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上达天听（2/3）

毕竟这事儿闹了这么久，总该有一个代了。

陈正泰今来的格外的早，此时站在群，却也是打量着张文艳和崔岩。

这两个，显然并不知道陈正泰已在关注他们。

不过张文艳还是略显紧张，亦步亦趋的上前道：“臣淮南按察使张文艳，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李世民面上没有多少表，对于张文艳这个，他早已探查过了，官声还算不错，按察使本就是清流官，负有监督地方的权责，关系重大，不是什么都可以得到委任的。

此时，崔岩也上前道：“臣崔岩，见过陛下。”

崔岩显得不卑不亢，气定神闲，他和张文艳不同，张文艳显得紧张，而他却很平静，毕竟是真正见过世面的，即便见了天子，也绝不会发憷。

李世民淡淡道：“娄师德一案，是非曲直，至今还没有分晓，朕召二卿前来，便是想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二位卿家来此，再好不过了。”

“陛下。”崔岩毫不犹豫地道：“此案本就有定论，只是迄今为止，却不知何故，朝廷再三拖延。臣不过区区扬州刺史，力微负重，本不当议论此事，一切自有陛下明察秋毫，只是这等滔天大罪，朝廷竟不闻不问，甚至再三疑心有它，实令寒心。”

李世民听他说的凄切，却不为所动：“朕只想知道，为何娄师德谋反。”

“他此前戴罪，知自己罪孽重，何况他在扬州刺史任上时，放纵家，横行不法，当初他在任上，无敢揭发，此后降为了校尉，臣替代了他的刺史之职，臣也察觉到此前扬州的一些弊政，因而委巡查，臣不敢妄议这娄师德的居心，不过……斗胆猜测，理应是此畏罪的缘故吧。”

这很合理，其实这个理由，崔岩在奏疏上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绽。

娄师德做过刺史，在刺史任上想被挑一点毛病是很容易的，从而引申出娄师德畏罪，合合理。

李世民看着左右的大臣，尤其目光落在了陈正泰的身上，却见陈正泰不为所动，没有站出来反驳，想来也知道，崔岩所说的动机，理论上而言，是难挑出什么毛病的。

毕竟娄师德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为自己辩护。

李世民随即道：“若他当真畏罪，你又何故一咬定他投奔了百济和高句丽？”

“因为扬州那里，有许多的流言。”崔岩大义凛然道：“说是水寨之中，有暗中与娄师德联络，这些，疑似是百济，当然……这个只是流言蜚语，虽当不得真，不过臣以为，这等事，也不可能是空来风，若非娄师德带着他的水师，贸然出海，自此再无音讯，臣还不敢相信。”

这一切所说的，都和崔岩此前上奏的，没有什么出。

只是……这崔岩说的冠冕堂皇，却也让无法挑剔。

李世民只颔了颔首，继续道：“既然卿家只凭猜测，就说他反了，那么……那些水手呢，为何会与他谋反？”

崔岩则慨然道：“臣素来就听闻娄师德此，擅长收买心，因而水寨上下都对他死心塌地，这水寨建起来的时候，陈家出了不少的钱，而这些钱，娄师德统统都赏赐给了水寨的水手，水手们对他顺服，也就见怪不怪了。除此之外，那娄师德出海时，称是出海练，水手们不明就里，自然乖乖随他离开了扬州，想来娄师德此心机沉，故意以此为借，带着水师出海，自此一去不返，即便有水手并不愿成为叛逆，可木已成舟，一旦离开了大陆，便由不得他们了。”

崔岩说的是道，众彼此之间，窃窃私语。

虽然很多东西，都是崔岩的猜测，可是这些听着都很合理，至少说得通。

李世民随即看向张文艳：“张卿家，是这样的吗？”

张文艳忙道：“是，是这样的。”

李世民而后道：“只可惜，没有铁证。”

“臣这里有。”崔岩突然朗声道。

众又重新将目光聚焦在了崔岩的身上。

崔岩随即，自袖里掏出了一份纸张来，道：“这里有一些东西，陛下非要看看不可。其中有一份，乃是扬州安宜县县令自述的陈状，这安宜县县令，当初就是娄师德的心腹，这一点，所共知。”

“安宜县令供述，有一次他与娄师德饮酒，娄师德酒醉之时，对于朝廷处置他，大为不满，称自己无罪，不过是因为陛下为贼所蛊惑而已，还自称自己有文武之才，理应位列宰辅，可陛下却无识之明，而今……成为待罪之臣，实在可惜，因而感慨自己的命运，甚至还说，良禽择木而栖，若大唐皇帝看不中自己，自己大可投高句丽、百济。这些话，是娄师德酒醉时说的，安宜县县令亲耳所听，陛下过目即是。”

群臣个个看着崔岩手中的供述，一时之间，却一下子了然了。

崔岩的确是有准备来的，这个安宜县县令，确实是娄师德在扬州刺史任上时举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