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求死不能（2/3）

的，但究竟怎么样，也没有再敢追究。

先帝留下的诸子中，到来，竟也只有二公主赵婉还勉强算过得去——赵盈登基后，册了赵婉做鲁国长公主，封地渝州，叫她带着带着钱，去了自己的封地，也没说无诏不得返京，就是把婚事暂且搁置了而已。

远离京城，倒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子。

毕竟赵婉从前是真没少得罪赵盈。

至于赵妩，强抱婴儿，空有个长公主的封赠，实际上还是赵盈带着她住在内廷中，教给底下的嬷嬷们带着的。

冯皇后一病三个月，年关将至都不露面。

不过赵盈还是依着定例，尊她做了皇太后，迁了未央宫去，大有居简出的架势。

反倒是她自己的生母宋氏，再也没行追尊之事。

又五，御史连上三道奏本，请皇帝追尊生母贵嫔宋氏，赵盈却置之不理。

后来这样的折子多了，赵盈在太极殿上大手一挥，说她母亲生前独宠于内宫，多有惶恐，死后又是以皇后规格葬帝陵，陪葬于先帝左右，她已故去多年，就该给她一份清静，这份死后哀荣，大可不必。

她都这样说了，那些御史言官也不好再拼了命的上折子。

尽管于礼制不符，但那是天子亲娘，她都不想着给她亲娘挣这份儿死后哀荣，又管他们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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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惠王府来送信，说惠王殿下想见您一面。”

赵盈手上的奏本合上，抬眼看下去：“他又醒了？”

挥春对抄着手颔首应是：“这个时辰正服过解药，再过半个时辰才给惠王殿下喂第二次毒，大抵是这会子清醒，便叫传话到宫里，说想见您。”

她是腊月初六坐上这把龙椅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

整整半个月时间过去，赵澈第一次派送信到宫里。

赵盈低又去看那道奏折——奏折上所请，是说她既登基为帝，宗亲之中虽然仍该以燕王为尊，可燕王是长辈，宗府的差事也该给赵澈，才更名正言顺，那毕竟是天子亲弟，一如昔年的赵承奕与赵承衍。

尽管赵澈身有残疾，但执掌宗府还是能够的。

赵盈笑了一声，折子往御案上撂下去，站起身来踱步下殿：“挥春，这本折子，原样发送出去。”

天子移驾，自然是兴师动众。

她出宫是往惠王府，便也没说得出什么来。

赵澈如今面黄肌瘦，再没有从前清俊之相。

每天两次牵机喂下去，他唯一能够松泛些的时候，只在夜间而已。

可是赵盈不肯轻易放过他，夜间又会明在他周身几处大施针。

他的身体早就让牵机给拖垮了，那几处位施针下去，只会提着他的神，让他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疼痛在周身蔓延，严重的时候，等到子夜时分，全身的骨蚂蚁啃噬一般，又或是烈火烹油一样的煎熬。

他睡不着，也死不了。

第二天起来还要被喂下牵机。

赵盈好手腕。

这样折磨他，又不肯叫他死去，每三天都会让胡泰来惠王府给他诊一次脉，根据他身体状况不同，之后给他喂下的牵机分量便便不同，夜时分甚至还会给他端上来一碗补药——那是什么狗补药！只是吊着他的一气，续着命让他苟延残喘，继续受她折磨罢了！

好好的少年郎，全身力气都被抽了，连抬一抬手都困难。

皮包骨的模样看起来真是不好看，连眼窝都凹了下去。

哪里还有两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皇上来了。”

赵盈摆手，打发退了屋中服侍的才们，自己往床尾的圆墩儿坐过去。

床黑漆矮几上放了一碗药。

他的身子是真的不成了。

前两个月只是夜时候进一碗补药，如今连白也要进一碗，如此才能保住命。

赵盈却不为所动。

赵澈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先帝驾崩，冯太后退居未央不见，孙氏殉葬，两位长公主一往封地渝州，一往清安寺带发修行。

赵濯早出嗣，算不得先帝儿子。

赵妩襁褓婴，养在你手上。

皇上，先帝诸子中，只剩下我。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痛快！”

后面那句话他本来咬了咬牙，然后又平缓下来，大概是知道实在没有发脾气的必要了。

“你很想死？”

赵澈闻言就笑了：“皇上曾经说过，要让我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尝到了。

不，鬼不鬼。

皇上从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倘或你试过，就不会这样——”

“朕尝过。”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