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替我拿主意（2/3）

事谈完，扭就走。

后来宋太后又说，这果然没个长，新鲜劲儿一过，那点子烟火气又不见了踪影。

赵承衍的心孤傲又冷僻，太难靠近，但或许是为着母亲的缘故，他是愿意尝试她的接近的，不过这个机会她不太稀罕，他就收回去了。

正因如此，不打算吃午饭这样的话，赵盈才没说出。

一顿饭而已，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本就不是血亲，她对赵承衍所提出的所有，赵承衍应允帮忙是分，不帮是本分，她本就该怀着感恩的心同赵承衍相处。

他终究和昭宁帝，和赵家兄弟，非一路。

赵承衍的小花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二十来盆的木芙蓉。

这本不是木芙蓉盛开的季节，大概是像那些进贡京的香瓜一样，是他有心栽培，才弄出来这些。

母亲喜欢红梅，也喜欢木芙蓉。

喜欢红梅是尽皆知，因母亲宫中的大片红梅。

喜欢木芙蓉是鲜为知。

连赵澈都不知道。

赵盈进门眼那几十盆各色木芙蓉，一时语塞。

赵承衍倒是坦然，招手叫她坐：“这是年前才费心思栽种，好在是活了二十来盆，等到过阵子，着送去麟芷殿，你母亲看着也高兴。”

还真是给她母亲准备的。

赵盈喉咙发紧，认为自己应该道谢，可是谢什么？谢他一个外男在她母亲过身十几年后还惦记着她母亲喜好？

赵承衍应该不是那种心思，之前说的也很清楚，但他做的这些事实在是——怪不得昭宁帝视他做眼中钉。

一母同胞，昭宁帝是天命所归，赵承衍凭什么就不是？

还总是对他心中所表现出极容易引起误会的分，种种举动，叫她看来都觉得甚是不妥，落在昭宁帝眼中，便只会更甚。

他这样的，实在不像是无心，说是故意为之赵盈还更愿意相信一些。

她落座下来，却长久沉默着，手边的茶水也没动。

赵承衍挑眉看去，花厅里伺候的才早有眼色的退出去，只留他二于此间：“多不见，你是茶水点心也变了味？”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

除去宫宴，赵盈住在宫外，大年下却并没有往燕王府走动拜年。

节礼是准备了的，比晋王府还要厚了三倍都不止。

但赵承衍显然仍旧不满。

赵盈端了茶杯吃了一，因为没心思品茶，是以这极品太平猴魁，也没什么滋味。

赵承衍眉心拢着：“因为赵濯的事，不敢来见我？”

“那倒没什么不敢的。”赵盈终于开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宛转悠扬，脆生生的，“反正都开了，起了，皇叔生气也好，愤怒也好，还能提了我来打一顿吗？何况又不是我的主意。

他是孙贵亲生的孩子，当娘的总盼着孩子好，又不会害他。

皇叔都二十六了，身边连个——”

“同样的话说两遍，不像是你行事风格，你再说下去，我真要觉得是母后派你做说客而来，并非是为孙贵母子。”

赵盈一撇嘴，索收了声：“上回皇叔还说太后极喜欢赵濯兄妹，便是在病中，都恨不得抱在身边陪着，再没气神，见着赵濯兄妹也都好了。

我要做太后的说客，也不拿这个跟你说嘴。”

赵承衍知道她在外是什么德行。

永远最冷静也最冷，怎么到了他这儿又不是那样了？

偶尔也会有，但她连做小孩儿姿态也信手拈来。

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到最后他也不过一笑置之，对此无意究，更不会开调侃揶揄，这样的打趣无论是对他，还是对赵盈来说，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她不是从前十几岁的少，他也不是她真正的阿叔。

两个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其实更像是——盟友。

赵承衍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能够评说他与赵盈之间关系的词。

那就是，盟友。

既是盟友，赵盈自不会无事登门。

他早早想明白这一层后，便知她这数月以来种种作为，源自于何。

她不愿宣之于，毕竟难听伤，也太容易得罪。

赵承衍自己倒觉得这实在没什么，不是盟友，难道还指望赵盈在知晓与赵家的仇大恨后，做他乖巧可的侄儿不成？

小姑娘用行动表明态度和立场，是相信他乃一聪明，自能体会。

于是赵承衍目光收回，又是那个沉稳冷静的燕王殿下，平声开只问她：“还是为了赵濯而来？孙贵就这样等不及？”

他却没料到赵盈否定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