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八章】1(12/23)

我摆着那只小手,然后再转身、再五步、再回……我此刻心中微微颤动,似乎可以察觉到她正盼着我跑出门或者把她叫回来,给她来一次拥吻作为这个再普通得不能普通的道别。

但最终我还是果决地关上了门。

就算是我跟她关系亲密到可以当着大白鹤的面前不分昼夜地做,还是不用戴套、想哪里就哪里,她也毕竟还是家大白鹤的朋友。

她是不属于我的,我心中也始终清楚这一点。

——大、牛牛、小贾、小伊、小戚,再加上吴小曦,能跟我推心置腹的朋友也就这几位了,结果现在,家又各有各的事

的家里,又剩下我自己一个了。

相聚后再分散,这感觉,恰似恋与分手。

仔细数数,到现在为止,我大概十五天没跟夏雪平联系过了。

小C走后,我拿着手机点了两张蔬菜披萨和四罐「肥宅快乐水」。

而从刚才最后一个议员问完陆冬青问题,到现在少说差不多也快半个小时了,议会厅里的景象,却依旧像此刻正盘旋在我家厨房水槽上访那几只苍蝇一样杂无章、嗡嗡扰——只不过我家的苍蝇总共也就不超过五只,而电视屏幕上,那可是近三百只苍蝇。

但就在此刻,乌央乌央的苍蝇群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猫鹰的声音——这只猫鹰正在咳嗽。

紧接着,这群苍蝇全都安静了。

本来他们可能都还在等着这阵咳嗽的声音终止,但咳嗽的声音真的终止之后,议会厅里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哟,抱歉了……萧委员长,我能说两句吗?」杨君实慢悠悠地把手中的帕子放在桌上,慢悠悠地折好,慢悠悠地对着自己面前麦克风说道。

「杨书记,您当然……」却不等萧宗岷把话讲完,杨君实已经对着麦克风继续说道:「首先辛苦在场的诸位媒体朋友。

以往的时候议会很少给直播,你们之前都还再三抱怨,觉得好像是我们这帮『食者』欺负你们,不给你们新闻;想必今天大家也有所体会了吧。

我还真想问问诸位摄像师朋友和记者朋友们:下次再有行政议会直播,你们还来么?」席位上除了红党众之外,其他党派的议员们对于杨君实的这句话都有些不以为然,但却也没敢如同刚才那般混的骂战当中一样,不由分说抢过自己的麦克风、或者直接扯了嗓门,直接对着杨君实大骂,依旧是没有胆子说一句话,全都盯着他归正饱满的额、炯炯有的双目、上薄下厚的嘴唇,以及下上的那颗痣——现在的可都是迷信的,红党的领袖下上恰好长了痣,对于那些非红党的政治物来讲,他们会莫名地从心底觉得敬畏;倒是那些扛着摄像机、照相机或手握录音笔的记者们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于是电视屏幕的画面也跟着有些发颤。

正笑着,杨君实又开了:「快过节了」只听他说了四个字,那些记者们,便又都收起了笑容,重新端稳摄像机、拿好录音笔。

「快过节了——马上就圣诞节,紧接着是元旦,很快就又到了春节,紧接着还有元宵节。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这辈子,除了去过几次首都和沪港、还有跟咱们相邻的这几个省之外,全国上下别的地方真就没怎么去过,所以我也不说别的地方,就说咱们东北、咱们Y省:论起往年来,从十二月二十几号,到二月初那么几天,在咱们Y省这地方,往往应该是家家户户最幸福的时候。

小孩都喜欢过节,下雪了可以去看雪、滑雪,不下雪的时候可以去滑冰、逛街,玩累了、觉着冷了,端杯热乎咖啡、果汁,或者整一锅热面条、酸菜汤、小炖蘑菇配米饭,一家其乐融融的,别提多舒坦。

可今年呢?貌似是因为这几天的某个网络综艺节目,全Y省的万家灯火突然变得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昨天晚上,我临睡前看报纸,还看到了父子俩因为聊起来最近的一些事,竟然动起了刀子;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孩,跟我小儿子那么大,二十岁出,『扑通』一跤跪倒我车前了,要不是我的司机眼疾手快,真兴伤着那姑娘,等我下车,才发现大老远她男朋友跑过来,喘得肺跟不上心跳似的,仔细一问,才知道,也是因为那么些事,小两吵架竟然吵到那孩想轻生自杀——这种事在最近三天里,简直不计其数。

全国不少地方的,本来就看不起咱东北,如此一来,咱们Y省,又都快成了全国的笑话了!在座的各位,不管哪党哪派的,咱们敞开了说一句:都是Y省本地吧?纵使又不是的,在你Y省、在咱们东北生活的,起码也有小二十年了吧?好些还都是咱们Y省省政府的、各个市的父母官。

我问诸位一句,您诸位也扪心自问一句:看到咱们Y省一夕之间变成了这德,你们不伤心吗?在电视前、电脑前、收音机前的各位,你们问你们自己一句:你们自己的小家,还有咱们Y省的大家,全都变成了现在这等模样,这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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