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太庙门龙颜大怒（1/2）

太庙位于六科值房廊左，永乐年间所建，呈长方形状，有高墙三重，以红漆刷，上覆金光琉璃瓦，赤阳照，金碧辉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甫至庙左门，只闻哭天喊地之，与叩地砖，以及巨大的拍门声响：“圣祖陛下……”

其声如雷霆，彻九霄，时一群张翅翱翔的大雁，也因此仓皇逃窜，至于停歇屋檐的鸟兽，早已泯灭踪迹。

朱厚熜踏步内，内侍高唱：“圣驾至！”

所有听到连声高唱之后，当即停止哭诉，朱厚熜轻轻点，大汉将军将一把比绿色，飞龙盘桓的座椅，放到地上等待朱厚熜升坐。

朱厚熜稳稳坐下之后，怒视众：“你们这是嘛？要挟君父？难道不知道这是祖宗神灵之地，你们竟然敢在这里闹事，声声说的礼法呢？”

唐皋梗着脖子站出：“臣等绝对没有要挟君父之念，若是惊扰祖宗神灵，我每甘愿领罪。

至于陛下所说礼法，臣唐皋敢问圣，倘若君不尊礼，臣可以法之？”

“臣舒芬同言，礼法乃先贤所定，圣为天下君父，尚不能为表楷，天下臣民，有悖礼法，也是理所当然！”

“臣马明衡同奏，圣不尊古礼，者，不为孝平之后，另追兴献王为帝，今者，以一己之思，立兼祧制度，此实乃礼法正宗……”

“臣夏良胜附言，今圣不从古礼，前听信张璁等佞言，追尊生父，今妄议制度礼法，臣等秉忠直谏，君无所纳……”

“臣应良附从，陛下当尊圣古礼，为泰陵之后，皇长子承袭兴藩，则后大宗不绝，小宗昌盛，何须兼祧？”

“臣万……”

“臣陈九川……”

“……”

群臣虽然跪地奏言，但却梗着脖子，丝毫没有认错之意，反而还劝朱厚熜改变主意。

朱厚熜一听几名，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心中暗叹：“王阳明，你这个被赞誉为孔孟朱熹之后，唯一的圣可真不是盖的呀……”

此次大礼议事件，看似围绕着朱厚熜、杨廷和、张璁几，可实际上却落了一个至关重要之，那就是王阳明。

因为王阳明无论是，议礼派，还是非议礼派，都有强大缘。

议礼派的急先锋张璁，是受王阳明弟子，萧鸣凤指点，这才没有放弃科考，所以一直与王阳明关系匪浅。

至于方献夫、黄绾、席书、黄宗明等则是王阳明弟子，霍韬、湛若水等与王阳明亦师亦友，他们都是议礼派。

而非议礼派先锋邹守益、舒芬、夏良胜、陈九川、万、应良、季本、马明衡等同样是王阳明弟子。

换言之，无论哪一方上台，王阳明都会被推荐上位。

这就不得不让朱厚熜往坏处想，那个对于议礼之事，一直不发言的王阳明，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不过这些事容不得他在此刻多想，因为万事不可本末倒置，脑海闪过这个片段之后，朱厚熜厉声说道：“你每进先贤章句，进圣贤礼法，怎么不说非天子不议礼？

尔等所持礼法，无非就是程颐与曹叡‘为后者，为子’一文，难道范纯仁高宋英宗之言，你们就选择忘记不成？”

“既然你们尊崇这二礼法，那好，传令将程颐迁出文庙，洛学伪学，蛊惑百姓，不足以学，从此废弃不用。

另外废《三国志》正史之名，曹丕谋汉篡位，有失正统，将曹氏政权编《后汉书》另写臣志中，以正炎汉之统。”

朱厚熜本来也没想过改史之事，可是这些拿着曹叡的话奉为圭臬，用来限制他，这就不得不让朱厚熜起火。

曹叡的话的确有些道理，也符合古代宗庙继承制度，但用在他身上，绝对不可以。

“臣等请陛下三思，程颐上承周敦颐，下启理学，于儒学有大功，岂能废弃？”

朱厚熜废弃洛学，将曹魏政权打成臣贼子，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程颐在理学的地位。

如果程颐倒了，那么衍生于洛学的理学，又该如何自处？

或许舒芬王学门同意，杨慎自创一门儒学的也同意，但在场还有无数理学门，他们那可不会同意。

如果程颐倒了，那么朱熹的理学必定也会动摇，这对于无数理学士子而言，可谓天大灾难。

倒不是说这些都是理学的孝子贤孙，没有理学就不能活命。

其实一般，只要步官场，理学基本上就可以不用，甚至《四书五经》基本都不会再翻阅。

但问题出在，国家科举答案便在《四书五经大全》，而《四书五经大全》里面，多是朱熹之注。

如果因为程颐被赶出文庙，从此没有猪吃，从而影响到理学地位，则考试答案必然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