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坟前之言（3/3）

习惯了母子二祭拜时不喜他在旁打扰，“诶”了一声应下。

许明意和吴恙已快一步在乔必应之墓附近寻了隐蔽处躲藏。

后山之处，杂木丛生，便于藏身之处颇多。

偷听固然很不应当，但此时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现下不知乔家是否知晓什么内，故而即便有意要同对方明谈却也不知如何下手，为了尽快摸清况，唯有出此下策。

许明意透过丛间隙看去。

乔家母子走了过来。

乔必应的墓旁周围，被收拾得十分妥帖。

她记得前吴恙曾提过一次，乔必应之子除却每年忌清明重阳之外，平里至多每隔半月也会来祭祀一次。

身穿青衫的男子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还要更年轻些，身形高而偏向清瘦，面上还未蓄胡须，肤色白净，五官亦是透着利落之气。

许明意的眼睛闪了闪。

怎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此？

她此时还未来得及思，只见青衫男子取出祭祀之物，先是将果子点心等贡品摆了上去。

而后跪于坟前，抬手将一壶酒缓缓倒洒在墓前。

中边说道：“父亲，今带的是您最喝的杏花酒，儿子去年亲手酿藏的，但必然比不得您的一半手艺。”

穿着驼色褙子，发髻花白的跪坐在一旁，将纸钱一把把投火中。

慢慢的，的眼睛里有了泪花，声音也哽咽起来：“你怎就这般狠心……那时添儿不过才十二岁，你怎就舍得丢下我们母子，竟做下了那样的傻事……”

听着不住的泣声，许明意下意识地同吴恙换了一记眼神。

这母子二看起来半点不像是在作假的模样。

如此看来，假设乔必应当年当真是假死的话，那这对母子应当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和大多丈夫早去的未亡那样伤心地埋怨着，埋怨丈夫狠心，埋怨丈夫不知顾虑他们母子。

就在许明意甚至要认为此行应当不会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收获时，一直跪在一旁未语的青衫男子忽然开了——

“母亲难道当真认为父亲当年是抛下了我们，甘愿做出了轻生之举吗？”

哭声微滞。

“父亲的为，母亲必然比我还要更加清楚，我且清楚地记得当年父亲出事前夕，尚在指点我的文章，同我约定明再看我改后如何——”青衫男子看着墓碑，道：“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不过一之隔，父亲竟就生出了轻生寻死的念。”

“添儿……你莫要再胡说了！”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地道：“这么多年了……你究竟要母亲说多少遍才肯死心？”

“儿子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察觉到的。”

男子跪在那里的背影笔挺，语气固执：“且儿子究竟是不是在胡说，母亲当真不清楚吗？还是说，正因是母亲也察觉到了什么，只因不愿让我究，故而才一直饰太平……这些年来，于会试中屡试不第，难道当是儿子才疏学浅，时运不济吗？”

还是因为有不愿他接触朝堂，有心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