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债（1/2）

“杀......杀光......不留......一个也不能留......”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杀......杀......”

“求求你......”

***

“猫咪哥，鼻红红。着瓦顶，咬底侬?我弟着厝真好疼，阿汝快去咬别侬......”

艾米把倚在门框上，望着上面黛色的天幕，今晚没有星星，只有一弯尖钩似的月亮，斜斜地挂在天边，不时被翻涌而过的乌云遮蔽住。她嘴角抽动了几下，随即感觉脸颊一凉，两道泪水滑下下钻进衣领中。

“娃娃，你怎么会唱这首童谣的，你不是在西洋长大的？”

她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刚想回，肩膀已经被于氏轻轻摁住，她在她身旁坐下，另外一只手中端了碗热腾腾香的东西。

“米油。”艾米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她咽了水，转脸看向于氏，“是......做给我吃的？”

于氏笑着点点，将碗递给艾米，“儿让我给你做的，不过，你一个在西洋长大的小丫，是怎么知道米油的？”

艾米吹散碗上的热气，吸溜了一米油进肚，这才心满意足答道，“儿哥哥告诉我的呀，他说您熬的米油最是香甜可，果然没有骗。”

“喜欢喝米油，会唱猫咪哥，倒像是三坪村长大的孩子，”于氏看着艾米一笑，露出脸上浅不一的纹路，“歌谣也是儿教你的吧？”

艾米正在大喝着米油，听到这句话，忽然愣住，冲着碗打了个饱嗝。

“这首歌......是另外一个教我的。”

“谁啊？”

“我娘。”艾米嘟起嘴，眼泪扑簌簌落在碗中，可是她却不去管它，只端着碗将里面的米油喝净了。

“我想我娘了，”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于氏，“我好想她，想她温暖的后背，想她经常别在耳后的细软的发，还有她的手，她的手指好柔软，抚在我脸上，就像夏末的风。”

“快，擦擦，”于氏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把艾米的眼泪拭掉，不知为何，这孩子一哭，她就觉得心里慌得很疼得很，好像那泪珠儿都砸在了自个儿心上一样，“这么漂亮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话音未落，身子却忽然被艾米抱住了，她乎乎的小手箍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心脏突突跳着，像是要从胸冲出来一般。

艾米用下抵着于氏的胸，用最是轻的声音冲她说出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她想，那应该是外国话，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使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艾米也一样。

可是为何，在听到这句话时，她也跟着她哭了呢？于氏感觉泪水滚出眼眶，滴落在艾米细软的发上。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将泪水擦去，即便哽咽的喉音早已出卖了她。

“我不能说。”艾米却忽然缩回身体，一只手搓着裙角，反反复复......

于氏发现她眼中的光不见了，长长的睫毛也垂了下来，遮蔽住眼底的慌，“你在怕什么吗？”

“我......”艾米刚说了一个字，就忽然哆嗦了一下，又一次抱住于氏的胳膊，手却朝前方的丛中一指，颤声道，“那边.....那边好像躲着个。”

“不怕。”于氏随手捡了块石，站起身挡在艾米身前，问了两句见没答应后，便用力将石扔向丛。

“咚”的一声响，丛中忽然扑出了个来，艾米吓得叫了一声，手中的碗随之落地，摔了个碎。

“怎么是你？”

眼前的那个，发是散的，眼神是恍惚的，脸上还沾着泥垢，完全不似她平时净利索的样子。可即便如此，于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毕竟她们是一家。

“大嫂，你还好吧？”于氏见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皱着眉朝前略迈出一步。

“为什么？”徐氏吼了一声，她的声音很是嘶哑，像很久没有沾水了，所以拼劲力气吼出来的话竟低哑得几乎听不到，“为什么？我们家欠你的都还了，你失去了你的孩子，我也拿我自己的还你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于氏没有回答，只静默地看着她，许久后，终于柔声道，“大嫂，回家去吧，现在外面不安全，大哥会担心你的。”

听到“回家”两个字，徐氏重重瑟缩了一下，摇了几下，她整个哆嗦了起来，“我不回家，我不能回家，我们的孩子没了，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忽然一亮，发出瘆的光，“不对，我有孩子，我能感觉到他，他就在我的肚子里，已经会动了，他踢我，你摸摸，他踢我来着。”

说完，她忽然扑到于氏面前，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