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游戏（2/3）

自摸上扳机，后脑被死亡压迫住。

“你们愿开枪打死自己...也不愿意逃出去吗？”苏晓樯见到这一幕不知道该是可悲还是胆战心惊，她已经没法用具体的言语来描绘自己的绪了。

“逃不出去的。”男说，“我们不是那些神通广大的混血种，我们只是普通，我们没有跟那些死侍对拼的资本，羔羊向狼顶角撞击？在那些死侍的眼里我们这并不叫勇猛，而叫...大自然的馈赠。”

“如果你们躲开他们了呢？”苏晓樯又问，“你说的，外面是迷宫，树海组成的迷宫，万一逃掉了呢？”

“这里是尼伯龙根，尼伯龙根并不存在出。”

“可你说这里是迷宫，迷宫总有出。”

男哑住了，看向面前这个倔强的孩...这种格倒是真让有些无奈，咬定一件事就跟王八似的绝不松，除非你说服她...可真的有能说服她吗？

“是的...迷宫的确存在出。”男承认了，但语气却更是苦楚，“可就是因为这个出才让感到没有希望...”

“出通向哪里？”

“青铜城。”男说，“长江地下升起来的那座巨大的城市...”

苏晓樯怔住了，如果她之前听得不错的话，那座青铜城不应该是...

“青铜与火之王的寝宫...诺顿的巢。”男说，“广播让我们不要靠近它，但他们怎么可能又知道那里是迷宫的唯一出？我们没有生路，从一开始就没有。”

咔擦、咔擦、咔擦。

三道扳机扣动，弹巢旋转的声音响起了，三个软倒在地上，如果他们身体还有多余的水分，此刻大概已经失禁了，可他们没有，就像是被风吹倒的稻，丢掉了能自焚己身的滚烫烙铁，忙不迭地、狂喜地逃到外面。

“这是一场游戏啊，尼伯龙根的游戏，每一个尼伯龙根都有规则，那些规则是龙王对类的憎恨，他们喜欢看我们绝望，在绝望中挣扎、痛苦。”男低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那就打游戏规则。”苏晓樯说。

“用什么来打？如果能打我会还坐在这里吗？你以为什么事都像你一直那样说什么就能有什么结果吗？你以为现在还是生活的那个环境吗？”男似乎是被苏晓樯这句话刺痛了，他扭死死盯住苏晓樯声嘶力竭地低吼，苏晓樯却也同样死死地盯住他，但什么话都没有说。

整个游戏都为之停下来了，无数双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们，似乎这一幕的发生并不稀奇...而是成百上千次的回。

“已经有很多条命帮我们填出前面那无敌坑的廓，我们已经看清楚了现在的处境。我们站在悬崖边被狼群围堵，如果向悬崖下纵身一跃，下面没有暗河只有坚硬的大地，九死一生，唯一的生，也只是祈求发生某种就连我们想都无法想到的奇迹。”男眼眸颤抖地看着苏晓樯，“但如果我们选择投喂狼群，还有手枪下六分之一活命的机会。如果是你，你愿意去赌九死一生的生机，还是六分之一的苟延残喘？！”

世界上分有心理独白的和没有心理独白的，前者会将见到的事物、遇见的可悲或可喜的事在内心以作文的方式叙述加身感共鸣，而后者则是只有绪，满溢的绪。苏晓樯一直以为自己是前者，但现在这一幕只让她内心充满了悲观和愤怒...无力的愤怒。

男看着她沉默下来无声惨笑了一下，绪也逐渐安定了，像是将那些压抑的崩溃一次吐露出来，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开解，试图让旁，也就是苏晓樯这个尚未涉事其中的“理解”。

“接下来...该你们了。”有低声说，声音像是砂纸在石壁上刮蹭摩挲。

男行尸走一般走出圈外进内圈，跪坐在了左手枪的前面，同样出来的还有那个黑色皮肤的印度男，他的崩溃数倍于其他，因为他之前疯狂的举动疑似成为了提前招来死侍的引子，所有他有责任承担这份罪责...对准他后脑勺的那把左枪将会填上...两颗子弹，三分之一的死亡机会。

缩减一倍的生存机会，这种绝望能让崩溃，印度男想要痛哭流涕祈求原谅，但没有愿意宽恕他，游戏进行到了第三组，还有剩下两组的都不可能原谅他，如果他们宽恕了这个男，那么左枪顶住他们自己后脑勺的时候谁又来宽恕他们自己呢？

印度男坐在了左枪前，打开弹巢，绝望地往里面填上了两枚子弹，一上、一下...每一个都会为顶住自己后脑勺的那把枪填子弹，这是不成文的规矩，这样如若自己开枪打死了，那么那颗子弹也是死者自己亲手压进去的，无形中像是会少上几分罪孽（其实也只是自欺欺罢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用枪顶住自己开枪，这种模式曾经也是有过的，只是当对准自己的枪失去勇气贸然对准别却没有能制止的时候，规矩也就变成了可能打死自己的枪出现在了脑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