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雨夜（2/3）

候，秦念西还窝在杜嬷嬷怀里，泪流不止，赵嬷嬷摆了手，张青川才不敢往前半步，只远远站在廊下，心如刀绞。

到后秦念西哭累了，杜嬷嬷才抱了她，进了净房。

张青川才悄无声息把事了解了个大概，但这前后，他也不甚清楚，就是那秦医婆，也只知道个大概，心下正愁肠百结，此时见老太妃问起，忙禀道：“秦医婆说，那刘夫只问了阿念一句，她的病是庸医还是为？”

老太妃蹙了蹙眉道：“原话就是这样？你把那秦医婆叫来。”

秦医婆到了老太妃跟前，把今之事一一说了一遍，老太妃心中便有了数，长叹了一气，又问道：“可给阿念诊了脉？”

秦医婆忙点道：“先气息紊，心神失守，大爷让拿了还魂丹喂了两粒，泡完澡之后，便都趋于平和了。”

老太妃才点道：“带我去看看吧。”

张青川急急道：“老太妃，阿念这是怎么了？”

老太妃瞟了张青川一眼，微微叹了气才道：“你们啊，她才是个孩子……”

老太妃进屋时，秦念西正窝在杜嬷嬷怀里，由着两个小丫在擦着发。老太妃抬手止住了欲要行礼的众，在杜嬷嬷满脸疼惜和欲言又止的表中，接过秦念西抱在怀里。

一脸惨白的娃娃，看见老太妃满是怜的目光，又止不住眼圈一红，竟是泫然若泣。

老太妃紧了紧怀里的娃儿，只觉得心里钝钝地疼，下意识抬了抬，忍住那子直冲上来的热意，挥了挥手，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杜嬷嬷，拿过块帕子，继续给自家姑娘擦发。

老太妃温声道：“念丫乖，老祖宗知道，你这心里，难过得紧，一直揪着，今夜里，你便痛痛快快哭一场，就这样，趴在老祖宗怀里……”

杜嬷嬷只一声不吭，紧紧咬住牙关，却是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滂沱了窗外的雨……

下了一夜的大雨天明的时候终于停了，第二一早，万里无云，早早越出了地面，被雨水洗刷过的绿树，好像一夜之间，葳蕤了不少。

六皇子刚起床，用了盏清水，正要去院中练功，海丰便进来报：“爷，那秦家姑娘已经在竹林里练功了，依旧是从前差不多时辰。”

六皇子眉微微蹙了蹙才道：“可看清面色，和往有什么不同？”

海丰摸了摸脑袋，一脸尴尬道：“爷，小的，小的没敢凑近了看，只远远看见个影子，咱们如今，去那边不太方便……”

六皇子想了想又问道：“老祖宗呢，这会子起了没有？”

海丰摇道：“才没顾上，这会儿再去瞧瞧。”

六皇子嗤了一声，一幅没脸看的表，斜睨着海丰：“昨儿夜里没跪够？你这差当的，爷都要替你鼓鼓掌了，你山哥……”

六皇子说着，面上暗了暗下去，只颓然摆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六皇子闭了闭眼，长长呼了气，又吐出去，远远瞧着那成荫的绿树，发起了呆。

那绿树更远的那一边，是那片竹林……

老太妃虽说夜里，子时初才得回，却是依旧天明即起，练了一回吐纳，黄嬷嬷进来禀道：“老祖宗，那秦家姑娘一大早便在竹林里练功了，杜嬷嬷说，昨夜里睡得极安稳。”

老太妃只微微叹了气道：“这孩子，多少坚韧，真叫心疼。你去清风院传个话儿，就说我有话要说，早膳过后，叫张家大郎请了张老太爷和太虚真一起过来一趟。”

黄嬷嬷点应诺，又笑道：“老白当是快回来了，她家姨母若见了秦家姑娘，只怕要不释手。”

老太妃听得这话，一下笑了出来：“老黄，往常看不出来，你竟还会说笑，那秦家姑娘又不是柄剑，还不释手。”

黄嬷嬷笑着屈膝道：“婢这说笑，只用在刀刃上，老祖宗笑了，便是好事。”

老太妃笑着挥了手道：“行行行，你赶紧去吧，别耽误老祖宗我练功。”

六皇子进了老太妃院子的时候，早膳刚上了桌。

老太妃见六皇子一身劲装，鬓角还是湿的，便笑道：“怎得如此匆忙，都未梳洗过就来了。”

六皇子躬身道：“孙儿听说昨夜里老祖宗出过门，便想着早点过来问个安，顺便陪老祖宗用早膳。”

老太妃笑着招手道：“六哥儿有心了，快过来坐，老祖宗没事。”

老太妃说着又叫了，给六皇子端了温水过来擦拭了一番。

两个想对着用完了早膳，老太妃才笑道：“有事就说，你一个哥儿，不兴这样瞄来瞄去的。”

六皇子有些羞赧道：“老祖宗明鉴，什么都瞒不过您。”

老太妃只微微一笑，六皇子又接着道：“是这样，昨的事，孙儿听说了，前后想了想，怕不是我那小厮惹下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