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3）

礽胤也在那场战事里被诛杀，首级于旗杆上悬挂三，而裴氏则在裴礽胤死讯传来的当晚，被周围众多虎视眈眈的强大氏族给撕了个碎。

北方一带的氏族似乎被裴氏的做法激发了灵感，纷纷狼吞虎咽，最终将裴氏抢夺来的土地分割成了几大块，并各自筑起城墙经营。

及至今，西方一带的地域比起六年前，缺失了几近一半。失去的那些领土，多被那些北方的大氏族圈进了自己的地盘。

这些都是书本上的东西，描述得粗略。

火步灭听他问，便点了一下：“当时涌现了许多惊才绝艳的物，可不少都在战事中陨落了。我的大伯便是在战事中丧生。你那神仙一样的二伯，也是自那场战事后便不见了踪影。听说是做了方士云游去了。”

“我的二伯？”萧容睁大眼，“原来我有这样一个二伯？”

太可惜了。

萧容晃了晃脑袋。

二伯向来是萧氏的一个禁忌，萧容也只是在祠堂里翻阅家谱时，才知晓了他的名字——

萧云清。

二伯有二子一，现在被二伯母独自带着，分别是萧五郎萧从云、萧六郎萧随风和萧三姊萧青青。

萧容平和萧青青最好，整看她笑嘻嘻的，没想到二伯却有这样的故事。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那样出色的，却要丢下自己的家，多年不归。

可即便如此，萧青青依然活得很潇洒，她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现在是那样出色的孩儿。

这么说来，火粲的父亲也是如此。

“那……火粲的娘亲呢？我先前在饭桌上，并未看见她。”

火步灭后来和他说过屋里那些的关系，独独漏掉了火粲的母亲。

火步灭诧异地愣了一下，眼睛望着前方：“大伯母年初时得了寒症，一直卧病在床。自然也没法子和大家一同吃饭。”

萧容盯着他的神，问道：“她是个怎样的？”

火步灭思索着，斟酌道：“很柔婉，很美，嗯……除了脸，不太像是火粲的母亲。”

“……”

萧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道：“看你大哥倒是不大说话。”

“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火步灭忽然道，“可自从大伯那件事以后，他越来越少和我们说话了。”

火步灭有些发怒，攥起了拳，又不知该对谁发火。

“事已经过去了，他闷闷不乐地又能怎么样？走了的终归是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既然怎么都要活着，那便顶天立地地站着。谁活着还不是为了自己？

这样的窝囊废怎么会是我大哥？我才懒得理他！”

火步灭的身上散发出巨大的怒意，两个绕过一个院落的围栏，在路上转了个弯。前方远远的却正出现道月白色的身影。

那微微偏过脸来，火步灭心里咚咚跳了两下，有些局促地站住了脚。

萧容心里咯噔一下。

“大……火粲！？”火步灭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再度变得理直气壮，“你怎么在这儿？哎你掐我嘛？小崽子你是不是胆儿肥了？”

打死火步灭他也不愿承认自己方才有一瞬的犯怂。

萧容有些无语，他撩起下摆，往前迈了一步，想替火步灭说些什么挽回一下。

毕竟说到底话是自己挑起来的，倘若真的因着这个导致兄弟不和，萧容可真是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可几乎是马上的，他看见火粲的身子随着萧容的往前，似乎想要后撤。

咦？

萧容脚步不停，接着往前走去。却忽的被火粲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呵！你想说什么？”

那声突至的冷笑明显带了些焦急，显得他整个都处于一种不太稳定的状态。

萧容看见火粲攥紧的拳，漂亮的凤目里，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浓烈的厌恶、憎恨、还有……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甚至看也不看身后的火步灭一眼，身体因着萧容的靠近呈现出戒备的状态。

这反应，怎么好像他知道自己就是让他腹痛的罪魁祸首似的？

还是他觉着自己坏了兄弟的感，所以对自己格外的讨厌，讨厌到不想靠近？

倘若是后者，那对方已然对自己产生了排外的心，说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萧容厚着脸皮，傻笑了两声：“无事，无事，我只是看哥哥好看，想仔细看看。”

火粲冷哼了一声，甩袖转身就走。

火步灭却忽的在后大叫：“火粲！我方才说的话，句句出自真心！你不能活得有点出息，我不会认你这个大哥！”

火粲的步伐顿了顿，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传二耳中，又被揉碎在风里——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

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