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卜算子（2/2）

卜算子推一推眼镜，既没有点也没有摇，只是单手捻了捻手里的串珠。

“许春秋有没有救我不知道，不过另外一个或许就有救了。”

陆长卿心说去他妈的另外一个，我只要许春秋。

可是脱而出的话却仍旧斯文客气有教养。

“谁？”

“周殊同。”

陆长卿心思一动，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可是心底里仍旧存了些试探的意思，他明知故问道：“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卜算子看穿了他的伎俩，不过并没有戳，“战报。”

果然。

陆长卿心中的天平摇摇晃晃地偏转向了另一侧，他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

“你想要什么？”

卜算子挑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陆长卿道：“卜先生，我是个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不相信有会毫无所图地做任何一件事。”

“你肯帮我，是图什么？”

卜算子咧了咧嘴：“商？”

“不计成本地生产军用纱布捐给军队的商？自断财路协助转运军火的商？”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说，陆长卿简直就是最不像商的商。

陆长卿锁着眉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国难临，所有都一样。”

“周殊同有救了，或许北平就有救了，国家就有救了。”

房间里陷了一片经久的沉寂，只有墙边的西洋吊钟咔哒咔哒地摇晃着摆锤。

卜算子收回了方才的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棍模样，言辞近乎恳切：“这件事，只有你可以。”

陆长卿被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