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朝闻道，夕死可矣（1/2）

剑堂主峰之上，明亮的灯火将整个楼阁照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香炉之内，袅袅檀香升腾，房间内充斥着一熏香。

一位面色虚弱的白衣道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拿起一枚白色的棋子放置于棋盘中，他的额上布满了冷汗，胸的衣衫上甚至隐隐有血迹浮现。

可是道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宛如一柄在地上的长剑，自有一韵味。

“师尊，您就这样放任他们么？”

“同室戈，屠戮门。”

“刘毅上山两年，虽然恶劣，修为低下，但是仍旧是我青阳门。”

“怎可如此？怎敢如此？谁给他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只见黑棋落下，转眼之间便将棋盘的一角攻陷，斩尽了白棋在此地的气劫。

明明已是夜，万籁俱寂之时，齐恒一和顾听风却在这阁楼之中对弈。

此地乃是齐恒一闭关之处，环境清幽，往里没有任何敢来这里打扰他。

“下棋。”

齐恒一威严的声音传来，其坐在对面，只不过相较于顾听风的严谨，他的体态更加惬意一些。

顾听风皱眉，却不敢违逆齐恒一，拿起一颗白子，看着棋盘静静的沉思。

思量片刻，顾听风却始终不能落下一子，整个棋局俨然已经陷到了死局之中，无论顾听风如何选择，最终都会输掉。

“你的心了……”

窗外的明月高悬，七颗透亮明星散落点点光华落下，朝着青阳山的山脚而去。

虫鸣蛙唱，雅阁幽香，朗月高悬，师徒二对弈于此，宛若画中走来。

顾听风举棋不定，始终无法落下这一子，叹了一气，将其扔回了棋盒之中。

“师尊，我不明白……”

“既不愿留他，何不让其下山，如此下作手段，又怎是我青阳山之所为？”

“如此这般，那我修的又是什么仙，寻的又是什么道？”

齐恒一不语，只是伸出手从顾听风的棋盒当中拿起一粒白子，随手落在了棋盘的一个位置。

这一手下去，原本寻不到生机的棋局，确实重新盘活，几个气节诞生，硬生生的为白棋再次续命。

“道心坚定是好事。”

“可若总是只顾着眼前的东西，又怎能看的清楚全局？”

这一刻齐恒一的声音不再威严，略微显露出了一丝老态，那翻手之间就可镇压苍穹的齐恒一在这一刻真的像是一个老一样。

“师傅年纪大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可活。”

“生死之前，谁不惧?”

齐恒一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在棋盘之上落子，一个分别拿着黑白两子互相攻伐。

“你年纪尚小，颇有慧根，但是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东西看不明白。”

“掌教的局，大的很啊，大的让为师都觉得有些害怕啊。”

“徒儿，我且问你，若是有一天，有阻你的道你要如何？”

顾听风虽然不解师尊何意，但还是挺直腰板，提了一气，有些虚弱却又有些决绝的回应着。

“遇山开山，遇海断海，斩尽一切阻道之物。”

齐恒一笑笑，看着眼前的顾听风越发喜，像是陷到了什么回忆当中一般。

许多年前，自己拜师门的时候，师弟和师尊似乎也是这样说的。

“修者为道而生，剑修更甚，自是凭着胸中一剑气，直指大道。”

“斩尽阻道之物，自当如此，自当如此。”

“那……”

问到这里的时候，齐恒一含罕有的停顿了一下，整个的气质在这一刻变得极为苍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老一样。

“若是有一天，你的道和你的心，相违背了呢？”

“若你的理想，违背了你的道，你当如何？”

咳咳~

顾听风有些虚弱的咳嗽了几声，伸手将自己的衣衫裹紧，重伤的他此时还没有恢复。

只是，这盛夏时节，不知为何却是变冷了很多。

听着师尊的问题，顾听风有些迷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若是自己的理想违背了自己的道，自己要怎么抉择？

一老者，一青年，一月，一棋台。

不知何时这天气开始慢慢变凉，几许冰雪缓缓从天边落下，砸在两消瘦的肩膀上，令动容。

少顷，顾听风睁开了双眼，后背挺得笔直，声音虽然虚弱，可是字字铿锵，沉缓而又坚定。

“一剑起自心海中，也斩他也斩我，月缺不改其光，剑折不改其刚。”

“若我阻道，弟子便先斩了我，于死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