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言至此，不必前（2/11）

不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气不过，下马车揪住莫青衫就往车里撵，“跟谁学的，不学好，啊！在你叶伯伯面前装这种样子！”

顺便一脚把佯装打盹的十四月中踹下车。

王姑娘皱着眉，“衫衫，你怎么能这么见外，你叶伯伯和白姨从小看你长大，一向拿你当亲儿看...”

“可我不是亲儿，连徒弟都不是。”莫青衫瞥一眼车外不断踮脚往里望的何春夏，叶殊也进车来，听见这话，耳光已经扬起，照例不落，重重拍在她肩上，捏住，手下用了力。莫青衫咬牙忍住不吭声。

杜观山和狄涛拜过十四先生，狄涛欲言又止，杜观山不住挠，都不敢开。一阵脚步声近了，苏三清一手牵驴，一手提酒折返来，和十四月中对上眼神，停步，俩静静看着。

万语千言。

十四月中大笑数声，快跑上驴，苏三清牵着慢走。递过酒坛，长饮，大声念诗，“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物！”苏三清跟着大声，“....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哈哈哈哈！

笑声渐远。

车内，僵持突然打，莫青衫落泪，叶殊立刻松手去擦，松白把她搂进怀里。

无需多言。

车外，狄涛和杜观山倚在马车边闲聊，狄涛开，“刚才余丹凤也来了，晚上这局，你是想摆那儿家的鸿门宴呢？”姜凡听见余丹凤三个字，竖起耳朵。杜观山只是微笑不答，狄涛继续说，“小齐下午会去北镇抚司，找那小子问话。”叹气，“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张家的事，就东宫啦，哪怕小齐真问出什么来，凭东宫势力，结果也会是不了了之，杜兄是聪明，其实我也是。”

杜观山皱了眉，“这是苏先生的意思？”

“苏先生这十年，只想着国泰民安。民生，经济蒸蒸上，贪就贪吧，横就横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向是个顾全大局的。”

姜凡瞪圆了眼，不等杜观山接话，抢先开，“顾全大局，就可以看不见命，就可以看不见公平，原来王侯将相的命，就是要比普通的贵吗？”

杜观山苦笑，“小兄弟，你可别忘了，你面前的这两位聪明，也算是王侯将相啊。”狄涛饶有兴味地看他，开问，“小兄弟，听你的气，像个读书。”

“我叫姜凡，在南国子监读过书，两个半月前，死在余丹凤手里的姜辉，是我的父亲。”

杜观山狄涛面面相觑，都不知姜辉是谁，想了一阵，狄涛开，“那节哀吧，小兄弟。”姜凡开始发抖，像是愤怒，又像是悲戚，开，哭腔，“一个死在王爷手里的普通，就只有他的儿子会记得他。”

“余丹凤为嚣张，但无缘无故对一个平民下杀手，不至于。”狄涛见他伤心，想了想，还是要说，“身份差距摆在这里，缘由也未可知，小兄弟你只是一面之词。”

“我父亲，我父亲是极为温柔和善的，他是个玉匠，没读过什么书，他教我做应该做君子，温润如玉。”姜凡下车，攥紧了拳，直直对着狄涛，“这样的，这样的，是啊，大中的一个平民，也在这个世上很努力的活着，这样的，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了，只因为他是一介平民，哈哈哈哈，大。”姜凡强忍住泪，“这样的，是我的父亲。”

王娟儿和何春夏不忍再听，却只能无话可说。叶殊下车来，“不要在这里聊这些话。”看一眼杜观山，“小杜，晚上的局，带这小子一起去吧。事也聊聊清楚。”

杜观山犹豫不决，不肯答应，叶殊“嗯？”了一声。

“我怕他动手，到时候余丹凤要是弄他，我不好拦着，更不好向您代。”

“这事跟我家没关系，跟你也不要有关系，你把带到，仁至义尽。”叶殊开，杜观山应了。姜凡拜了叶殊，“多谢叶师...叶先生。”

回驸马府。

路上，狄涛把何春夏拉到一边。

“刚刚叶师在，有些话不便讲，小云路上被高手狙击，受了很重的伤，今早刚醒。小云说何壮壮年后就要参加会试，这事别告诉他，你先不要回家，待会去北镇抚司看看你哥。”

何春夏咬咬嘴唇，点点。狄涛看她垂丧气，不像刚进城门时的活泼，重新找个话题，“怎么张舟粥成了你师弟，这小子，看目前的局势，怕是不能活了。”何春夏更难过了。

“这二傻子，其实他，除了憨憨一点以外，是个很好的。”何春夏摸了摸左手心愈合不久的伤疤，想起张舟粥替她挡剑。“对了，二十四长生图。二傻子可不能死!”立刻要上马去北镇抚司，被狄涛拦了，“秘密，秘密，你这一去，叶师那边我肯定说漏嘴，待会我俩一起走。”

驸马府七进七出大宅，大门紧闭，门外一一剑一箱，丹凤细眼。

余丹凤。

众下车，余丹凤直直走上前，冲叶殊开。

“在下余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