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无人注视的告别（3/4）

“很抱歉，我不得不去接待其他客们了。”公爵起身，向德蒙-唐泰斯告辞，“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事实上您能抽出这么多时间单独召见我这个外国，已经是我无比的荣幸了，阁下。”德蒙-唐泰斯谦和地回答。

“听说您还是个旅行家？”公爵想了想，然后又问。

“是的，我的好就是见识世界各地的风土，迄今为止已经去了很多地方，不过黎我还是第一次来。”德蒙-唐泰斯感觉到了什么，马上引了话题，“不过，黎确实很对我的胃，我对它一见如故……只可惜开销实在太大了，我准备以后有机会多来几次，体验这里梦幻般的生。”

“我想，只要您乐意花钱，您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间的一切乐趣。”公爵微笑着回答，“那么，如果您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拜访几次，我很乐意招待您。”

啊，成了！

甚至比预想中结果还好。

公爵说出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他认可基督山伯爵作为可以来往的朋友了——也就是说，德蒙-唐泰斯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德蒙偷偷瞟了一眼艾格妮丝，而她也悄悄竖起大拇指，做出了祝贺的手势。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客厅的们还在等着我。”公爵又略带歉意地点了点，然后带着另外两个离开了书房。

他们沿着走廊来到了客厅当中，而就在这同时，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边来。

德蒙-唐泰斯知道，这就是“基督山伯爵”在黎社界的初登场，在场的们会记住这个站在公爵旁边的。

他以无与伦比的毅力，控制住了自己的绪，让自己以无比的冷漠面对着这一切，仿佛已经习惯了如此场面。

他一边和公爵谈，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的们。

参加宴会的客们，一群男男都身着华服，佩戴着勋章或者珠宝，珠光宝气如此炫目，以至于他都快分不清脸了。

而就在这时候，他的心脏突然猛然一跳。

他在群当中看到了一张脸——而这张脸也在同时正面对着他们，所以可以一览无余。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费尔南……他的心里发出了一声咆哮。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苍老了些，他还是没怎么办，还是那样的恶毒。

哼，卑鄙之徒，我找到你了！

但是，他没有迈动脚步。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努力让自己偏开了视线。

而此时此刻，费尔南却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公爵本，犹如是虔诚的信徒看着自己的神明一样，然后快步向他们走过来。

德蒙-唐泰斯完全没有落到他的眼中，已经被他忽略了——当然，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认出这位衣冠楚楚、矜持冷漠的外国贵族，就是当年那个被他写信举报，坑害到牢狱当中等死的倒霉蛋敌。

“他是谁？”他忍不住低声对公爵问。

“哦！他是莫尔塞夫伯爵，一个难缠的客，或者说……一只趋炎附势、附庸风雅的跳蚤罢了。”公爵撇了撇嘴，然后刻薄地笑了出来，接着他又耸了耸肩，“当然，悲剧的是我还得打起神来招待他，因为他总是热过。”

说完之后，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主动迎到了这位身着军服、佩戴勋章的军官面前，亲切友好地同他谈着。

基督山伯爵站在了原地，静静地、不招注意地观察着费尔南——或者说，莫尔塞夫伯爵。

而莫尔塞夫伯爵则正在热地和公爵谈，那谄媚的模样，简直看了让心里发堵。

公爵为什么对他态度那么奇怪，明明心里鄙夷，却还要热招待呢？

如果是过去的德蒙-唐泰斯，他可能会一雾水；但如今已经开始参与到法兰西上层内部斗争的他，心里也稍微有些廓了。

这是波旁王朝在努力笼络新生一代军官和将领的缩影。

费尔南是个卑鄙小，这种事不光他知道，就连公爵或者其他也都知道，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军队内新生代的军官，而且立场偏向于王朝，这就够了。

对波旁王朝来说，从1789年到1815年的法国历史，出现了一个惨痛而又具有毁灭的断代。

除了断台上源源不断落下的之外，在这二十六年当中，军们也不再为波旁王家效忠，也不依赖王家的恩宠来提拔升迁，如此漫长的时光，足以让军队对王族完全陌生，而这也意味着王朝即使复辟，它的统治根基也跟着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毕竟，控制不住枪杆子的政权是注定活不长久的。

在共和国和帝国政府统治期间，法兰西军队依靠四处对外征战和掠夺，得到了令炫目的荣誉和财富，这些荣誉和财富也滋长了傲慢和野心，在不知不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