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仇恨(2/3)

抢了我们的住处之后,顺带着扣下了我;我便开始等,等着父兄救我离开,等了好多年,才知道父兄早不要我了;我那时雪天里,连鞋都没得穿,能活下来,全凭恨意。

“我凭着恨意在困住我的牢笼里忍耐了一年又一年,凭着恨意放弃了等待别怜悯的念,最后凭着恨意着自己活成正常的模样。

“再后来,我到了京城,随着母亲了承家,然而一年刚过,承家便被灭了门。”

他按捺在平和表面的偏执像是用湿木掩盖的烈火,怎么也不可能熄灭。

那火舌吞噬着曾经指向他的刀刃,也吞噬着他自己。

他松开了抓着穆轻眉袖子的手,潜伏在处的偏执仇恨显露出来,宛若暗夜里饥肠辘辘的狼,睁着血红的眼睛。

那声音是冷的,听起来不像是的声音,反倒像是从沟里,随着冷风,伴着野兽的呼号,在不断地碰壁,反复地撞击中固执地传来,传进穆轻眉的心里:

“若我早些与殿下相熟,或许我还能找到别的活着的理由。可是如今已经太晚了,我已经走在这条路上,没得回。”

他的言语里夹杂着疲惫,变相承认了穆轻眉的猜疑。

穆轻眉初听,只听得到无尽的偏执,如同手握刀刃的杀手,在溅的鲜血里一点点红了眼,摆出一副狰狞的笑脸。

这不是她熟悉的承兰,可似乎,却又是真实的他,在往的一点一滴中蛰伏着,只是如今,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之复杂,让她永远看不透。明明能通透得谈笑风生的,如今却偏执得如同修罗。

然而本能通透随和的,怎么可能愿意自己活在仇恨里。

或许没有真切体会过承兰的往事,穆轻眉永远也不能明白,的复杂是在世事的打磨中一点点形成的。就好像原本棱角分明的水晶,被琢磨着,雕刻着,丢失了所有的棱角,成了如今珠圆玉润的模样。

对于承兰来说,是那过去的挣扎折磨,是如今下属对于一个合格主的要求,以及北晋南楚复杂的时局,世家的步步紧,迫着他,活成了如今的承兰。

承兰对于穆轻眉的要求,简单得可悲。

他还妄想着保留自己的秘密,似乎不把伤露,就能守住最后一点尊严;却又渴盼着穆轻眉的理解,期望着她环抱自己这颗涸的灵魂,宛若暖流,流过冰封的大地。

穆轻眉怎么能懂,她只觉得承兰的仇恨让她无法直视,她退后一步,喃喃着:“我总觉得,我好像永远不能如你期待的那般了解你。”,她眼前的承兰,不像十四五岁记忆里那个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兰公子,也不像将近五个月来,在公主府中闲读诗书,下棋品茗的承兰。

她为此懊恼,倒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自己眼前的似乎只是承兰愿意展现的那一面,真实的承兰,却被主藏了起来;多不公平。

几乎是带着几分哄骗,穆轻眉蹲在承兰身边,握着他的手——她这时才发现,承兰刚刚的话虽然说得冷静从容,手却在发抖。

大概意里,总会多出许多难以自抑的怜惜心疼,理智根本管控不住。

哄骗着,穆轻眉说:“承兰,你得让我了解你,了解你,才能懂你;若你总是这样守着过往,将平里或嬉笑,或柔和的承兰展现给我,而将历经苦难,心怀仇恨的承兰藏起来,你让我怎么懂你呢?”

她叹着气,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乞求:“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能不能不要让我总是去猜,总是小心翼翼地想,有些话,在你面前能不能说。

“我不知道你的伤是什么,连什么地方不能碰,该配什么药都不知道……承兰,你不能这样对我。”

穆轻眉觉得茫然,承兰把一段过往守得很牢,连带着,把与那过往有关的所有心思都掩藏起来,就这样横亘在他们中间。

然而承兰只是摇摇:“这样的承兰不好吗?我呈现在你眼前的承兰不好吗?”

穆轻眉哑然,很好,但是不是真实的他。

这次,是承兰抽出了手:“殿下,你总得让我有力气活下去吧?让我把那些过往在你面前说出来,你是要我的命。”

坚决而绝望的拒绝。

穆轻眉疲惫地站起来,蹲的时间长了,忍不住发麻,她踉跄一下,被承兰赶紧扶住。

还想说什么,却见若云面色焦急地跑了过来,向着穆轻眉行了个礼:“殿下……

“宫里传出消息,说是前段时间的浮尸案与酒楼割喉案可能快出结果了。”,若云尽量放平声音,只是道:“二殿下方才去了宫中,正将案子向圣上呈报。”

“就在刚刚,二殿下进宫求见圣上。说那些杀手段酷似形意门,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个证,那自称是形意门的外门弟子,参与了此番杀。圣上如今……”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穆青和已经猛地站了起来,茶杯倒在桌上,在满室的寂静里做着沉闷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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