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回家（2/3）

鼻音，好像刚哭过一场。她的语气中没有带着期待，就如同梦游的一般，说出了不过脑的话。

晟曜推开了身前的周海。

周海还想要再阻拦，却被晟曜一只手挡着，按在了门边。

推开周海，晟曜就看到了陆玫玫。

陆玫玫满脸的泪痕，眼睛、鼻都红肿着。

她和周海一样，视线在第一秒就落在了晟曜怀中。

已经涸的泪腺再次涌出泪水来。

陆玫玫的视线一片模糊。她走出玄关，踩到了门的鞋子，差点儿绊倒，却是一下子冲到了晟曜面前，抱住了晟曜怀中的猫。

晟曜松开手，推后了两步。

“玫玫……”周海想要说什么。

陆玫玫却一下子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像个孩子一般，无所顾忌地放开声音。

她抚摸着茂茂的脑袋，抚摸着茂茂的后背，抚摸着茂茂的尾和爪子。视线被泪水模糊，她的手也在哆嗦，却是将茂茂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玫玫，你别哭。我们天亮了之后再找找。茂茂肯定是溜出去玩了。这就是这小子故意弄来恐吓我们的。”周海蹲在陆玫玫身边，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狠狠瞪着晟曜。

晟曜低着，又忽然抬起来，看了眼屋内。

“喵……喵、喵。”一只小猫不太利索地滚到了门，艰难地翻过门的鞋子来到了周海和陆玫玫脚边。

周海捧起了鲸鲸，“玫玫，你别哭。还有鲸鲸呢。你吓到鲸鲸了。我们明天和鲸鲸一去找茂茂，一定能找到的。”

鲸鲸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陆玫玫怀中的猫。它伸出了小爪子，轻轻碰了碰那只猫，又伸长了脖子，在周海掌中扑腾着，像是要跳进那只猫的怀里。

周海连忙将它拉远了。

鲸鲸顿时扯着嗓子叫起来。

晟曜重新低下了，转过身，走向了电梯。

“喂！你小子别走！你讲清楚，你把茂茂带哪儿去了！”周海立刻跳起来。

“这就是茂茂。”

回答他的不是晟曜，而是陆玫玫。

陆玫玫将脸埋在了那只猫的肚皮上，“这就是茂茂……这是茂茂……茂茂……茂茂那时候就是这样……我就知道……这九年……这九年……茂茂……”

她泣不成声，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周海不知所措，又返回去揽住了陆玫玫的肩膀。他掌心里的鲸鲸跳到了茂茂身上，扒拉着茂茂的后背，脑袋蹭着茂茂的脑袋，发出“喵喵”的叫声。

电梯门打开。

晟曜步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

黑暗的电视房内，投影屏幕上是一片黑屏。流光穿过屏幕，画面正中出现了“猫的一生”四个大字。那流光转了一圈，如流星般坠落，落在了那四个大字的下方，化作了一个“完”字。

画面就此定格。

医生靠坐在沙发上，身边放着文件夹和手机。手机屏幕上正连接着投屏。

医生安静地注视了投影屏上的“完”字几分钟，像是在回味已经播放完的电影剧，随后，他拿起了文件夹和手机。

电视房中出现了一道门，却不同于诊室的木门，新出现的门是石砌成的门。

投影屏的光芒照进门内，让能看到门中的巨大石块。那石块像是石碑、园林山石，又像是一座真正的山。因为光线的原因，让无法辨明它的大小。那一点光线照亮的区域，印着抽象的岩画，有几个小，还有狮群牛马模样的动物。

医生的身影挡住了光。

他一走门，投影屏幕上就提示连接断开，变成了蓝屏。

医生绕过了那块巨石，身影消失在门中。只有脚步声带着回音，从门内传出。

回音听起来很空旷。门后的空间似乎无穷宽广。

脚步声越来越遥远，却又越来越响亮。

隆隆的脚步声，仿佛是巨踩踏着地面，带着一震动。

电视房的另一端，也有震动传来，像是在回应医生的步伐。

电视房像是被拉闸似的，忽的陷了彻底的黑暗。

脚步声和震动却没有消失。

整个黑暗的空间成了不见底的水井，不断传出回音；又像是传说中无尽的渊，藏着未知的怪物，而那怪物此刻正在发狂。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脚步声和震动同时消失了。

黑暗成了真正的、纯粹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

仿佛所有的东西最终都被这黑暗给吞噬了。

……

晟曜是走回到怪物诊所的。

他再次推开了诊所的门，一抬，就看到了站在大厅里的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