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生机（2/2）

的都不好点，有时候掺进冰渣没留意融化了贼麻烦，你伺候二殿下可得看着点。”

迟苹果一呆。

“谢谢您了。”她朝着士兵笑了笑。

士兵不再言语。

正在翻阅公文的二皇子殿下听见了开门、关门以及稀碎的脚步声，可他没有抬，只是在迟苹果准备点燃煤块的前一秒道：“用手捧着火球，试试这次能坚持多久。”

节约是一种美德。

迟苹果：“……嗯。”

*

北德镇。

许久没有下雪了。

单剩树皮包裹的枝丫间偶尔能看见一个灰黑色的椭圆形鸟窝，没有了鸟儿时断时续的啼叫显得有些落寞。

重物落地的声音突兀地打沉寂。

程三被石绊倒在地，下磕了。浅淡的血与泥沙掺杂，他匆忙抹了一下，划出几道黑红的印子。

慌张喘息之际，他根本无暇关注到自己的伤势，反而急忙扶起身旁充斥着尸体恶臭的，重新挎着她的一根胳膊背在身上，向林子外跑去。

程三甚至不敢回看后面有没有尾随的家伙，血管流淌着的恐惧遍布全身。

他青一块紫一块、半个月忍饥挨饿的身体在焦灼不安中紧绷到了极致，唯有拼劲全力逃跑。

快速后退的林木给予了程三少许的安慰。

某一刻，右脚涌现了难以言喻的麻木。他踉跄着险些再次摔倒。

踩着这份麻木，程三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背袱着的：“坚持住，坚持住，我马上……”

兴许是听见了程三的话，从死堆爬出来的霍青娘在剧烈的颠簸中吐出了一黑血，染红了少年的肩膀。

“咳……咳……”微不可查的咳嗽声被程三的脚步声掩盖，一丝丝令惊叹的、独属于霍青娘的生机悠然绽放。

程三的脚下，手扶着的树上，绿的几点新叶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