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回 当街杀人（2/2）

的车厢里收拾的很净，极薄的车壁挡不住半点嘈杂的声音，但韩长暮却觉得很安心，靠在车壁上，晃晃悠悠的往万年县衙署去了。

衙署外已经围了许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衙署大门围的水泄不通，连衙署外的树上，都蹲满了，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得颤颤巍巍的。

衙役提刀而立，把看热闹的百姓们挡在二门外。

无法进公堂一探究竟，围观的众纷纷寻找更有利的地理位置，个个踮着脚尖儿伸长了脖子。

韩长暮和赶车小二自然也进不了公堂，他环顾了左右一圈儿，树上已经蹲满了，但墙上还空着，便笑问了一句：“小哥，想不想看的更清楚？”

赶车小子连连点。

当然想了，长安城乃天子脚下，有金吾卫，京兆府，万年县和长安县的衙役没没夜的巡街，别说是当街杀了，就算是暗地里杀，也是甚少发生的。

这样千载难逢的热闹，看不清楚，岂不是可惜了。

韩长暮笑了笑，揪住赶车小子的衣领子，先把他抛上了墙，然后自己翻身也跃了上去。

刚在墙上趴好，便听见衙役大喊了一声：“诶，那墙不能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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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暮一拍赶车小子的后脑勺，两个齐齐低下身子，埋着，以为衙役看不见他们，其实半截发髻赫然在墙上摇摇晃晃的。

衙役也权当自己眼瞎看不见，装模作样的高喝了几声，也就走开了。

二这才探出来，果然站得高视野开阔，看的也就格外清楚，公堂上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公堂两侧齐齐整整的站了两排衙役，地上门板上趴着那个矮胖男子，旁边却站着另一个男子。

万年县县令姓郑彬远已经坐在了堂上，他年过四十，下颌蓄了乌黑的短须，一双绿豆眼微微有些浑浊，像是没睡醒一般，迷迷蒙蒙的。

韩长暮知道万年县县令郑彬远。

此在万年县上做了近十五年的县令，坐的又沉又稳，十五年没挪过地方，他都没有心急过，也正因此，他虽然只是个微末的县令，但在京城官场里却是声名远播，被封了个“坐坑”的名号。

他趴在墙上，看到郑彬远拍了一下惊堂木，外围观的百姓都吓了一跳，而站在堂上的男子，身子却连晃都没晃一下，看来是真的心里没鬼。

“啪”的一声，郑彬远威严开：“下站何，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男子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晚生张岩，敦煌士，乃是永安十四年的举，依律见官不跪。”

说着，他上前递了关凭路引过去。

郑彬远仔细看下来，那关凭路引上写的清楚，这张岩是敦煌士，兄妹二一同进京，一路上的查验手续完备，没有半点不妥。

他也没什么可怀疑的，这些子长安城十分热闹，一波一波的举都进了京，一棍子打下去，十个里有八个都是举，还有一个是监生。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关凭路引还给了张岩，继续道：“张岩，你可认识你身边之。”

话音方落，趴在门板上的那个男子，像是配合郑彬远的话一样，呻吟着哼哼了一声，矮胖的身子扭了扭。

趴在墙上的韩长暮皱了下眉，他以为这死了，原来还活着，匕首全扎进去了，竟然还能活着。

张岩鄙夷的望了门板上的男子一眼，嫌弃道：“认得，他自称是万府的大管事，对晚生妹子纠缠不休。”

韩长暮愣住了，万府的大管事，不是那个吴管家吗，不是早就被他打死了吗，这个管事，是新提拔上来的吧，难不成也是个欺男霸的混账东西？

还未等韩长暮想明白，郑彬远就朝着门板上的男子开了：“你说你是万府的大管事，有何证明吗？”

那男子咳咳咳的咳嗽了几声，听起来虚弱不堪，颤巍巍的解下腰间的牌子，递给了衙役：“小，小是万府大管事万友忠，这是，这是小的腰牌，大，一看便知。”

这把声音听着是底气不足，虚弱无力的样子，可韩长暮却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他在墙上动了动，正要翻身下来，却看到个姑娘如一阵风般闯了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