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又一个赫连(2/2)

气,缓了半晌,他又拖了些树过来,错着堆放起来,在姚杳和马匹面前,堆砌出一堵简陋的墙,那容身之所,成了个不易被发觉的缝隙。

韩长暮歇了半晌,又扔了许多枯枝进去,才浑身湿淋淋的钻进去。

姚杳看了看韩长暮,弓着身子,把枯枝填在他钻进来的地方。

韩长暮愣了一下,摇忍笑:“那些枯枝,是拢一堆火取暖的。”

姚杳抬看了眼顶子,又看了看堆在眼前的树,抿唇道:“还是算了吧,拢火太招眼了。”

其实她是言不由衷,前世培训的消防经验告诉她,在这里拢堆火,无异于自焚。

雨势减消,四围寂静,两个湿的马厩里坐着,因为地方狭小,挨得极近,湿漉漉的水气直往脸上扑。

冒雨跑了这么久,韩长暮也确实累坏了,靠着卧在地上的马匹,双眼沉甸甸的闭上了。

姚杳身上一阵阵发寒,湿漉漉的衣裳贴着皮肤,冰冷刺骨,

她叹了气,怕是真的要伤风了,伸手拧起衣裳上的水。

刚拧了一只衣袖,她双眼一眯,猛然转

雨停了的夜里,格外的安静,细微的声音就如同惊雷。

韩长暮也醒了过来,眸光微寒,定定望住前那几间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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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渐渐近,三道巨大的暗影落在马厩外。

有个洪亮粗犷的男子声音响起:“就这吧,马厩都塌了,就把骆驼拴在这吧。阿岚,你带着英弟去前歇着,我捡些柴。”

韩长暮和姚杳飞快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握住了腰间的剑。

这把声音耳熟,正是白马戍驿站里,失踪的那店主

白马戍里的戍军到底死于谁手尚不可知,但这店主绝对不容小觑。

韩长暮听着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心神紧紧的绷了起来。

或许是店主嫌马厩里的枯枝都被雨水泡了个湿透,不那么容易引燃,他没有去动那些摞起来的枯枝,走到屋檐下,捡了一大捆半的枯枝,抱进前的房舍中。

透过枯枝的缝隙,韩长暮看到房舍里的火堆,燃烧的正旺,火苗跳跃,他暗自唏嘘,只觉得身上更冷了。

马厩和房舍离的很近,又不知那店主浅,韩长暮二不敢谈,只小心翼翼的打着手势,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实在憋闷的厉害。

店主的声音洪亮,声声清晰:“阿岚,累了吧,快把湿衣裳烤烤,别伤了风,我把胡麻饼和羊汤热一热。”

没有听到孟岚的声音,反倒是孟英笑道:“赫连哥哥做的羊汤可是一绝呢。”

韩长暮双眼微眯,原来店主姓赫连,姓赫连的多半是白兰羌,数十年前,青海湖被吐蕃夺了去,不愿为隶的白兰羌被迫离开故土,迁徙到了河西一带,从逐水而居,变成了依山居之,垒石为室,或从军或从商,或走马或耕农。

一阵窸窣,孟岚低低的笑声传来,那声音轻松温柔,与驿站中截然不同,仿佛完全不是同一个,她笑着开:“四年不见,阿英已经长大了,姐姐差点没有认出你来。”

孟英的笑像极了孩子,没有忧愁:“可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姐姐,姐姐一点都没变呢。”

孟岚静了片刻,四年光,怎么能没有变化呢,她的容颜变了,心变了,她淡淡的笑了笑:“阿英,姐姐和你赫连哥哥要去很远的地方,这一路很难走,很辛苦,你,还是回家吧。”

孟英跳了起来,急切的摇:“不,我要跟着姐姐,我不怕辛苦,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这些话,韩长暮想到白马戍那些吊起来的戍军,吊在驿站门的都是汉,而吊在驻地门的,却是胡,他隐约觉得奇怪。

若说歹是趁着换岗之际下的手,为何会将胡分开。

毕竟站岗戍军中,向来都是胡汉皆有,并不会按照胡分开。

为什么歹要了戍军的命后,要将胡和汉分开悬挂。

到底有什么意。

赫连和孟岚又要去什么地方,听起来极远极艰难,莫非是要出玉门关,往西域去。

他转望了望姚杳,正她的神从茫然转瞬清明,复又惊诧,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之事,他愣了下,未及想,就听到赫连的声音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