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笏(一百零七)(2/2)

事要与多通气,但申屠易之事仍不欲知,薛凌道:“沈元州还在朝堂上吧,我想去瞧瞧他。”

沈元州与宁城之事休戚相关,此刻提起并不突兀。江玉枫仍正色些许,提醒薛凌道:“怎盯着这不放,沈家正值鼎盛,功勋在身,不是时宜。

便是牌子落到他手里也无妨的,前几你也说过,要知道他是何时去的宁城,并不一定要在本身上着手,我与爹皆以为然,如何你反改了主意。”

薛凌道:“多虑了,我是为的别的事。”

“这样,那也不必急”。江玉枫并未追问究竟是何事,反规劝道:“梁自古以来对西北那块地的兵权有所忌惮,你是知道的。好不容易现任帝王一分为二相互制衡,不料霍家一事,眼看着又要合二为一,皇帝怎会轻易放他回去,少说也得拖个两三月。毕竟战事刚歇,短期内不可能再次起战。主将在朝在野,无伤大雅。”

是这么个理,薛凌微点了算是默认。江玉枫跟着合了书,拢过袖沿在桌角处拿了一方锦帕浇湿了茶水后盖在香炉上,道:“我晚间喜燃松针,于姑娘家躁了些。”

薛凌垂眼,看藕色裙脚处太堆的花团锦簇,彩蝶翩跹。她在苏家时,小儿东西也不缺,只那时心绪不佳,又见天的顾忌着苏远蘅安危,到底不比今张扬。

虽然现在也未必就心宽,却再懒得与这些小事纠结,任由江府丫鬟伺候了梳洗,一应脂钗摇拾掇,江玉枫那声姑娘家,倒好像真出于怜美之心。

江玉枫其,她恶声,他不卑不亢,她细语,他就跟着知冷知热。一双对影摇烛,月下花前该升起些男绪。

然薛凌端着茶碗,看江玉枫与霍云昇的模样有些重叠。一肚子蛆虫坏水,竟故作君子问她“怎么不撑把伞”。

畜生以角撞几下木鱼,盛赞其灵,可曾想过它嘴里血尚在咀嚼还未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