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七十八)(2/2)

“薛弋寒身负西北将袍十余载,不曾降过一匹胡马,未曾替大梁拿下半分疆域。”

“老夫不过替天行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损一而救苍生,痛一时,而成万世。”

薛凌手终于摸到铡刀上,将刀推到桌子中间,拿起霍准手腕,扯了一下,霍准按的紧,只稍稍动摇了些,并没移位。

霍准似乎还沉浸在慷慨陈词里的绪里没走出来,脸色微微泛红。薛凌抬看,又低抿嘴笑,轻声道:“你们当年连手拓跋铣,以平安二城死我父亲。又恐斩不能除根,连带着出了我的出逃路线,是吧?”

她似混不在意,瞧着霍准,叹了叹气,道:“我早早便知道了,知道我父亲自尽于当年下狱后的第二,鲜血涂了一面墙”。说话间,薛凌手指已经摸到了那枚扳指,她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想念霍云婉。

霍准一时语塞,当年是霍云昇去收的尸体,牢里什么光景连魏塱都没仔细看,据说是有几个知的狱卒,也处理的净,他实难想到薛凌竟知道的如此详细。既知道薛弋寒是自尽,那多半也已经知道当年薛弋寒出卖了她,再要借此事扰其心神,希望不大。

他卸了手上力道,任由薛凌扯着那只手放到了铡刀上。他说:“薛凌,休要妄称大义,尔不过黄竖子,牝越俎,安能判我?”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