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小小的蒙学老师（1/2）

夜阑静，初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暗室之中，烛火摇曳不明。

鹤发老者将收起的银针仔细封针囊后，又拿出一只瓷盒，用笔尖沾上，点在少年左眼眼角的泪痣上，掩去过分的清媚。

少年靠着凭几的身躯纤瘦单薄，施针后唇色如纸，额上冷汗点点未拭，正闭眼听着身旁黑衣的低声回禀：“……言为殿下安危计，除宰相、中使外，任何不得探视……徐少师据理力争，上大怒，责令闭门思过——”

“令徐少师莫要再以身犯险。”李穆睁开眼，烛火映眸底，也仍是一片寒凉。

太子少师徐朗是他的启蒙恩师。

从来没有一个太子是只有一名授课先生的，就是普通皇子也不止。

但因为他“体弱多病”，不宜劳累，连徐朗能被允许府授课的时间也不多，更不用说为他另添授课学士了。

如今，更是连徐朗都不让都不让进了。

“是……”微顿，“殿下，张先生不将至京城，可要安排进燕国公府？”

“不，”李穆眼中火光一跳，“让张先生顾氏族学。”

齐州张氏虽隐世多年，于士林中仍声名赫赫。

徐朗与张氏有些渊源，才请得张氏子弟出山，教授他治国安民之策。

原本计划是将暗中送太子府，如今太子府是进不去了，却多了一条更合适的路。

想到这里，李穆不由弯了弯唇。

这个小姑娘似乎总是这样，一面打他的原计划，一面又补上更好的选择。

譬如他原本住在西偏院，也是经过事先挑选筹划的，还费了不少功夫将密道打通过去。

但唐二小姐为他看中的这处旧庭院本来就有密道出，甚至更僻静一些，若不是她坚持，以他仆的身份真住不了这里。

又譬如这次，张先生太子府则凶险，燕国公府又失之刻意，却恰恰好，唐二小姐要带他进顾氏族学……

……

学的子定在了四月十九。

笔墨纸砚、侍书童，什么都准备好了。

然而到了四月十七这一，顾家突然来说——

“昨孙老先生告了老病，回乡去了。”

唐小白惊讶极了：“不是说孙老先生在故乡无亲无故了吗？”

“说是收到乡老传书，称找到了他侄儿失散多年的儿——”为了这事，是顾家大舅母亲自来了趟燕国公解释，“孙老先生的兄弟和侄儿都没了，就剩这么个侄孙，所以不得不走。”

听着也是没办法的事。

唐小白叹了一声，很是失望。

这孙老先生多合适的一个啊，竟然突然走了。

“孙老先生走了，可有替他？”顾氏问。

唐小白忙又竖起耳朵听。

顾大舅母脸色有些微妙：“原本是想让族中老者先替两个月，再慢慢相看合适的选，也是巧了，孙老先生昨一早刚走，长公主便荐了一位名叫吕瑕的青州举——”

……

“吕瑕？”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目光猛然一震。

“你认识？”唐小白也颇为吃惊。

少年顿时敛了惊色，摇。

唐小白见他眉间若蹙，仿佛凝重，便猜测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执教顾氏族学？”

少年眸色幽如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非常缓慢地摇了摇。

唐小白：……

还能暗示得更明显一点吗？

“好了，我知道了！”唐小白点。

自己找的小祖宗，这么点暗示还能不接？

不过，小秦为什么会对这个吕瑕反应这么大？

难道——

唐小白双眸惊睁。

难道吕瑕认得小秦？

……

送走若有所悟的唐二小姐后，李穆倏然转身进了室内。

“张先生在何处？”

“今晨来报，张先生明可抵京城。”

李穆沉默。

不过晚了两而已，竟被捷足先登。

一个小小的蒙学老师，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

“查青州吕瑕！”

……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吕瑕的青州举？”唐小白半仰着脸，期待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刚咬了半毕罗，听了这话，惊讶得把嘴收了回来：“什么？谁？”

唐小白看着毕罗上的牙印，道：“其实你可以吃完这再回答，我没那么急。”

青年索放下毕罗，好奇问道：“吕瑕是谁？”

唐小白失望：“你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