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草原（2）（2/2）

不是他们守不住，而是守城的况下，对他们的生存非常不利。当年被数十万燕军包围在不儿罕山城，蒙古的死亡率比野战中还高，因为他们的牛羊牲无法在城里长时间活着，汉能守城是因为汉有便于保存的粮食，所以第二年，蒙古就放弃了不儿罕山城，将牛羊赶到了茫茫原上，展开了游击和野战。

虽然无法坚守，但蒙古也舍不得放弃这座圣城。面对可以长期围城的汉他们无法坚守，但面对塔塔尔、林木部这样的部族，这座城市完全可以保护他们。尤其是他们的汗帐，如果扎在城里的话，是不可能被突袭的。最重要的是，不儿罕山城能帮他们抵御最残酷的敌，原上的寒风和大雪。以前每年冬季来临之前，蒙古贵族和战士可以进城修养，牧民和牛羊可以在山城外的山谷里避风和窝冬，如今散落在原上，一场雪灾就能让一些小部族消失。

归还不儿罕山城的条件是，蒙古必须向大燕称臣纳贡，要求每年进贡一百张山羊皮，三十匹骏马，十骆驼，显然这是象征的。至于其他允许燕国商进不儿罕山城贸易，停止劫掠狐狼道等条件，这些是之前蒙古就欢迎的。

停战之后，商贸恢复。

但綦业并没有对原放松警惕，他开始往原上送。漠北太大了，大到上百万牛羊马匹散落开来，甚至很难找到的程度。没有，是不可能占据这里的土地的。

换做以前，綦业对这里的土地不会有任何兴趣，不管怎么开发，这里的土地都不可能比中原的土地有价值，甚至都比不上辽东，辽东尚且没有开发完全呢，谁会考虑漠北的土地。

可现在他却决定往这里移民，目的跟秦始皇、汉武帝一样，就是为了实边。还是老智慧有用，只有在，地方才能安稳。

像秦始皇那样大规模迁移平民很难，移民的主要对象，还是囚犯。相比南方的宋朝，北方的燕国流放犯规模一直都比较小，超过万的年份屈指可数。宋朝的流放，每年高达三十万，低于十万的年份屈指可数。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况，并非宋朝的管理就真的那么糟糕，也不是宋就那么犯罪，主要是宋朝以农业为主，八成以上生活在农村，多地少的况严重，农民起义平均每年两次。而这种叛，是最大的流放来源。

燕国的社会模式一直不太一样，农村基本上就是一半多。但燕国土地面积广大，黄河以北常年战之后，凋敝，还夺取了辽东、漠南这些更为地广稀的地区。因此有的是可开发土地，农民得到土地相对容易，土地平均价格连南宋的一半都不到。

最关键的是，大燕国一直没有采取措施打击土豪，乡村地产主要控制在土豪家族手中。土地集中的况，比宋朝尤甚。小土豪几百亩的土地，雇佣一两个长工经营，大土豪雇佣的不过稍多一些，这些土豪不但有经济优势，很多还是保长之类的乡官，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因此农村根本叛不起来。

但土豪经营大农业的方式，导致农村很难养活太多。都使用牛耕、马耕，均耕种几百亩的况下，很难在农村找到工作，也就很难在农村聚集。大量繁衍出来的，被迫进城市，从事商业和手工业。这也是为什么燕国始终比宋国少的多，可手工业产出一直比宋国要高的原因。

进城市的，就更叛不起来了，连农村传统的宗族组织都没有的况下，只有小偷小摸，没有聚众作。但小偷小摸显然够不上流放这样的重罪。

缺乏可供流放的罪犯，傻子才愿意往漠北自愿移民，这是綦业面前的一大难题。

但手握权力，办法总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