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节 破坚（1）（2/2）

王不支持，甚至不同意，大辽根本回不了东方。于是耶律大石假意同意使者的要求，要求使者立刻归还两部契丹。兀术不是傻子，转过来要求大石先撤兵。双方你来我往，拖延着时间。

大石也想明白了，黄龙府一战，结果注定他已经很难在声势上压倒宋。既然不能树立大辽雄风，那么为此死就是不合算的。

拖延也是有意义的，至少从兀术手里要回了许多契丹隶，许多契丹隶，都是那些先后投奔大石的青壮的家属。对兀术来说，这些沦为隶的老弱孺没有价值，对大石来说，每一个契丹的血脉都弥足珍贵，尤其是孺，他们才是传承契丹的希望。

最后大石甚至愿意用财物跟兀术换契丹部族，双方谈妥了一个合适的价码，一百万石军粮，换走了涅剌拏古部和突吕不部两部契丹，丁两万余，孺五万余。这批军粮，足够兀术撑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以及换取契丹不参与进攻会宁府的承诺。

还能这么玩？

大石跟兀术的勾当，不可能骗过燕王的耳目，他也没有隐瞒，甚至主动写信去说明，态度谦卑的表示，实在不忍心看着契丹同胞受战火之苦。

李慢侯也不怪他，李慢侯已经到了黄龙府，在残的黄龙府废墟之上，感慨万千。

随后让回信，告诉大石可以继续易，既然兀术肯将契丹给大石，那么汉儿呢，宋呢？只要兀术肯放，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估计这时候兀术不会要钱，但粮食，他可能想要。今年冬季他很难熬，残存的几十万挤在会宁府，他养不活那么多。除非他想吃守城，否则太多的只是累赘。真是不能赶走的，但是隶，尤其是孺，兀术很可能不想要。

果然兀术跟大石商议，一个一石粮食，无论男、老幼。大量开始从会宁府被迁出，逆混同江不断被赶到长春州契丹大营，契丹的军粮则源源不断送到会宁府。

如牲一般，这就是这里的现实，真也好，原也罢，甚至以前的契丹，他们计算俘虏的账单上，和牛马都是一起算的，不会单列出来，马牛都是生，以为单位。

三十多万主要是宋隶的家眷易完后，兀术得到的粮食已经足够，这时候他提出讨要真战俘。这场已经打了一年多的战争，被俘的真已经多达三万，兀术需要这些生。

兀术放出的价码是，一个真壮丁，换三个宋壮。很屈辱的换比，但李慢侯愿意更屈辱一些，试图讨价还价到一换十，因为他手里的真俘虏太少，而宋壮太多。

真在会宁府周边，依然有五十万以上的。全部挤在会宁府不可能，因此分散在大大小小的坚城里。光是五国部地区，就又不下二十万。随着越里吉城失陷，这些已经是李慢侯的囊中之物。

其中真壮丁充其量两三万，但在会宁府周边，兀术手里至少有三十万宋壮。一比三，不足以将所有宋隶赎回。

最后讨价还价之后，以一比五的价码成。

李慢侯付出了三万多真青壮，换回了十五万壮。接着发动了对五国部的进攻，为此甚至暂缓进攻兵力充足，且对挖掘地道有了防备的滨州。要怪就怪宋编纂的武经总要，既记述了掘地道攻城的方法，也记载了解之法。滨州已经学会了以地道地道的战术，地道很难挖到城墙下方，而且这里位于混同江边，地下水太浅，光是排水工作，就可能将挖的工期拖延到半年以上。

五国部就容易进攻多了，这里本是偏师佯攻，大军无法支持。但随着韩剌打通伯力城，蒙古部和塔塔尔部南下，这些偏师就拥有了充足的兵力。将夹在已经失陷的城为尾城之间的三座五国城包围，现在已经不需要有威望的挞懒就能劝降他们。因为兀术的使者带着兀术的命令赶来，让他们丢下宋隶，只带真离开。其中青壮也算战俘，有两万阿里喜，家眷超过五万。隶倒不算多，因为之前正在夏收的时候，被蒙古给掳走了。

两万阿里喜和五万真家眷，将会宁府里其他十几万宋壮赎回。

现在的会宁府，成了一座纯粹真的城市。没有宋，没有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