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节 坚石（4）（2/2）

，可不想跟塔塔尔开战的同时，还要跟宋辽两大强权结仇。他们是被压迫着同意盟约的，对于合不勒汗这种来说，这是巨大的耻辱。好在他还知道，这种耻辱的源，是被真算计，在辽东丢失了数万壮。现在去劫掠真，算是洗雪耻辱，同时也能用真补充丢失的生。

于是生存空间益仄的蒙古，从斡难河出发，顺流而下进黑水（黑龙江），在这里砍伐树木，打造木船，他们其实也做了大量准备，就好像宋在苏滨水修路一样，做的很隐秘。

塔塔尔也是如此，在也里古纳河打造战船，到了夏初开河之后，立刻顺流而下。也里古纳河是一条山区河流，水流湍急，但却能行船。燕然都护府派了好几批水军探路，已经摸清了水。

没有燕然水军的支持，蒙古也好，塔塔尔也好，他们根本不懂得建造船只，至少无法建造出能够应对山区急流的坚固木船。这些小而硬的战船，每一艘三丈长，用料很扎实，没有帆，只用桨，一船搭乘三十个原骑兵和他们的战马，纯粹运的话，可以运一百。

顺流而下，行五百里，只需要十天，就能抵达伯力城。到了这里，这些木船就可以扔掉了。回程他们不需要乘船，事实上坐了十天船，早就有原骑兵忍不住要杀了，只有一半坚持到了伯力，一半途中弃船，乘马前进。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完五千里路，很让怀疑。

蒙古和塔塔尔，各出兵两万。蒙古似乎比塔塔尔更能吃苦，他们有一万五千赶到了伯力，而塔塔尔只来了五千。在这里修整的时候，蒙古只修整了三天，就能骑上马征战了，而塔塔尔却修整了十天。更靠北的蒙古比靠南能接受辽国、金国津贴的塔塔尔更坚韧，塔塔尔又比更南方的契丹更坚韧，契丹比更南方的燕云汉儿更坚韧，燕云汉儿又比更南方的宋更坚韧，一个族群的，跟生长的自然环境是分不开的。

蒙古和塔塔尔的数量虽然不多，可是却给真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因为他们可以长途奔袭，不依赖给养和后勤。整个五国部立刻成为他们纵横驰骋的猎场，之前没有遭受战争威胁的五国二城盆里城和越里笃城周边，立刻成了绝地。防守这里的真阿里喜们，之前甚至还在城外分散的大量猛安谋克寨子种地。不种地，今年冬天就又是一场饥荒。结果突然出现的塔塔尔和蒙古骑兵，将洒在一处处花田里耕作的男隶一网打尽。接着还打了出城追击的阿里喜一个埋伏，俘虏了三千多阿里喜。

这些战俘和隶，全都送到了伯力城。燕王承诺他们，每个宋隶会给他们一领制铁甲。他们明年需要去西域发财，没有好家伙，拿什么发财？至于真俘虏，他们可以卖给矿主，或者掳回自己部落当隶。

蒙古决定留做隶，补充他们的力匮乏，塔塔尔则选择了卖钱。塔塔尔已经学会了使用铜钱，他们始终比蒙古更加先进一些。

五国部的况，让兀术有些为难。如果顺流而下救援五国部，会宁府就会空虚，不救援的话，任由这些原骑兵坏，今年冬天注定闹饥荒，会宁府已经没有足够的存粮，救济他们了。

兀术不得不咬着牙抽出两万前去救援，他们的正兵依然比原骑兵强悍，尤其是在山林地区作战，他们更习惯一些。原骑兵的高机动发挥不出来，见面既退，打起了游击。又牵制了兀术两万兵力。

兀术很耐心，他在等待机会。只要再坚持两三个月，辽东的大雪降下。他相信宋会先撤兵，然后他可以集中兵力，先灭了这些原部族，接着击溃契丹。明年要面对的，就只有宋了。

但一切都随着黄龙府的一声巨响碎，四面城墙几乎同时垮塌，守城的真大军顷刻间死了一半，剩下一半早就被吓了胆，当杨再兴带着重甲骑兵冲进粗糙的城里的时候，他们甚至组织不起一场像样的抵抗，被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