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节 拉锯（1）（2/2）

廷只能罢免范正己。吴阶用这种方式告诉文官，川陕的兵除了他吴阶，谁都不能动。

所以让吴阶兄弟在陕西跟真拉锯，也未尝不是朝廷之福。东藩在河北、辽东，西藩在陕西，江藩在淮西，三大藩镇集团跟真拉锯，互相消耗，朝廷反而能安稳。

只是江藩在淮西作战，是要花钱的，一个兵十五贯，明年还不一定是这个价。这让赵构第一次有些懊悔在淮西撤藩撤的早了，庐寿两个州根本收不到税，现在每年还要倒贴江藩四万大军七百二十万贯巨资，要是当年没撤田平的藩，没撤单穿的藩，这笔钱说不定就省下来了。

二月，李慢侯那边传来消息，真竟然连辽东都没能打下。同时传来消息说，原来辽东冬季也不封冻，只限于契丹控制的那一角不封冻。去年冬天到今天正月里，东藩收到契丹从海上发来的求援，当然没有明着帮助，契丹缺的也不是战士，而是粮。那块小地方根本养不过两万。契丹只需要几千，就足以守住山关，但粮实在是接济不上。这一年多来，契丹已经被压制死了，根本打不出去，因此无法劫掠，没有经济来源。

东藩给送去了大量粮和装备，解了契丹燃眉之急，成功击退了真的进攻，杀伤了很多真战士。

李慢侯用密信汇报，并且请求让他将部分契丹转移到曷懒甸去，让契丹在哪里养马放牧，用马来换物资。

赵构也同意，毕竟曷懒甸也是牵制真，虽然忌惮东藩，但真也让不悦。东藩在曷懒甸跟真也打了整整一个冬天，声称杀伤真近千，杀伤不大，因为真也没有大打，而是筑城对峙，不断劫掠，试图断绝曷懒甸东藩军的粮，只可惜粮是直接从海上宋进咸兴城的，让真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有海路相通，曷懒甸的真还真不一定消耗的过东藩，毕竟一个跨越山川密林，另一个却是跨海运输。

只是高丽竟然也卷了进来，一方面高丽跟辽东契丹安通款曲，听说真已经遣使责问高丽王了。另一方面，高丽遣使宋庭，说曷懒甸是他们的故土，要求宋军将曷懒甸还他们。赵构直接将高丽支使到东藩哪里去了，朝廷有藩镇法条，其中藩镇也是可以跟外邦沟通的。

这也不是李慢侯他们跋扈，而是有旧制可依。辽宋边界绵延千里，如果任何边境事务都要通过两国朝廷来做，是非常不便利的，因此两国都许可边境州县互相协调，可以互相发文协商。发文的格式都是规范的，叫做牒，所谓的牒，是宋朝公文格式之一，一共有九种，牒是最普遍，也最常用的格式之一。专门用于没有上下统摄的部门之间，比如宋国的州和辽国的州之间，比如户部和礼部之间。

最后牒已经被引申到了外领域，南宋跟本的往密切，但没有臣属关系，双方君主也限于上下尊卑这种伦理死结，很难进行高层沟通，于是最多的就成了宋朝地方州跟本太宰府之间相互发牒，宋朝更加积极一些，本有时候会回函，有时候不会，因为宋朝官府经常使用“赐”“赏”之类的字眼，本认为回复就等于默认了宋朝比本位尊，因此这时候就不会回复。

宋孝宗时期明州知州赵伯圭还访问过本，给了官牒，而本没法回复，就让一个僧写了私信回复。

两国这种牒的往来讲究到了，崖山之战后，南宋亡国之际，还给本发了一份《国亡通知牒》，告诉本，哥们亡国了。

因此东藩跟真的往来，算不上越权，只是将旧制写进了条法中而已。

东藩也确实开始跟真密切接触，声称是为了刺探报，使者往来不断，可赵构听说东藩是想跟真做生意，在边境开榷场。只是因为真目前不承认被东藩占领的河北东路，因此拒绝在黄河两岸进行贸易，却阻断不了走私贸易。

经常有东藩商被抓，东藩移牒金国州县要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