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有屋名翠楼（2/4）

出逃那天，全城大，蔡京带着家跟着一起跑了。李慢侯也因为这种混，才得以从蔡府逃出。逃出蔡府后，他并没有跟着难民出城，反而选择回到城里，并立刻笼络张三这些蔡家家丁，将蔡京家剩下的存粮全都搬到了张三家。

蔡京有五个儿子，全都是朝廷官员，家眷众多，还有无数的杂役、仆、家丁伺候，整个蔡府平时生活的不下千，比红楼梦中的贾府都要大的多，光是厨房就有五六个，因此每消耗的食物粮极大，储备的粮食绝不会比普通的粮铺少。蔡京仓惶出逃，粮食带走了一些，可连大量金玉都无法带走的况下，蔡京不可能将这些不值钱的粮食全都带走，只带走了少量路上吃的饮食，很大一部分就遗留在了蔡府。

李慢侯当时制止了在蔡府偷抢蔡家留下的绫罗绸缎这类值钱物品的张三等，许诺让他们发财，成功游说他们将蔡府存粮全都搬进了家里。

后来金兵围城，城里不久开始出现饥荒，粮价飙升到了天价，关键是有价无市，官府打击粮价，粮商惜售，大量粮食只在黑市易。李慢侯就在那时候，将大量粮食在黑市上进行变现，他不要金银，而是换取了大量当时跌谷底的房产。

所以李慢侯绝不认为当时在高价变卖粮食，是一件错事。

金枝的道理他不认同，可金枝的道理却让他有些感动。

“张三他们那些腌臜落户倒不打紧，官可吃不了那些粗食。那些粮食都卖了，现在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蔡京是非常懂享乐的，尤其喜好美食，作为权贵，他家的食材，许多是用钱都没处买的，比如皇帝吃的贡品，蔡京也能吃到，甚至很多贡品，都是通过蔡京的手，献给皇帝的。

如今的开封，虽然市面开始逐渐恢复，最基础的粮食恢复的更快，但粮十分短缺，想要买到，不但要钱，还得是权贵才行，或者只能去黑市花天价。

“好了。去准备饭食吧。这些兄弟辛苦了一个月，风餐露宿的，给准备一些！”

李慢侯忍不了唠叨，催促道。

金枝一脸委屈和不满，却只能匆匆下去准备。

李慢侯洗完澡，换上净的衣服，掀开一面纱帘，走进卧室，躺到床上，迷糊了一小会儿就被叫起来。

金枝端来了一晚热气腾腾的羊汤，四张脸盘大小的胡饼。让不由想到羊泡馍，但其实不是一回事，味道完全不同。

李慢侯咽了唾沫，不是馋的，而是没了胃。他真不喜欢羊，尤其是这种近乎用清水煮的做法，许多天没吃了，如果用炒的做法，他也能接受那膻味，可这种水煮，实在让他难以下。金枝有句话说的对，李慢侯的嘴真的很刁，一个现代来到宋代，很难不刁。

一碗汤，半碗，李慢侯没多想，就着胡饼，吃着羊，汤就算了，味道比更重，捏着鼻子都受不了那个味道。

金枝在一旁继续唠叨。

李慢侯忍受着唠叨，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金枝刚才还大哭着，忧心家的安危，竟然这么容易就走出了绪。多难能否兴邦李慢侯不敢苟同，但多难一定能塑造一个的格，苦难会让一个变得更加坚韧。

想到这里，金枝的唠叨似乎变得不那么刺耳，相比起让她想起家的遭遇，可能让她唠叨，更好一些。

“妙常怎么了？”

金枝的唠叨五花八门，不但缺乏逻辑，而且天马行空，可以突然从市面物价转向一个毫无关系的话题上来，突然就说起了这家青楼的原主。

“真真笨死了！”

提起妙常，金枝一脸嫌弃。

“妙常还笨？”

李慢侯不解。妙常叫做张妙常，听着像个道士，实际跟道士没半毛钱关系，就是一青楼子。是此间青楼的主张翠翠，虽然没有李师师那么出名，但也是行内有数的角色，此间青楼以她为名，叫做翠楼。

北宋的风尘产业十分繁盛，繁盛到让李慢侯这个现代目瞪呆的程度。宋代以前，这个行业以官营为主，比如唐代设立的教坊司，官府专门经营这样的产业，从业者来源很多都是犯罪的官员家眷子，因此文化水平其实比普通百姓更高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古代许多文雅士都喜欢逛青楼的原因，更多寻求的是神上的共鸣，而不是生理上的需求。

到了宋代，依然有官办的教坊，但私营的风尘产业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这种产业，只要政府不进行坚决打击，往往会疯狂滋长。北宋就出现了这种况，私营的经营者称之为市，不但数众多，而且分化出了许多专业门类。青楼算是高端产业，另外还有中低端，比如隐藏在各种小巷中的瓦肆勾栏，还有更加低端的，那就是在茶馆、酒楼里陪客的，连个固定的场所都没有。这些茶馆、酒楼中营业的，称之为茶、酒，可不是什么高档酒楼的公关，就是普通路边茶摊上，也会出现这类子。

另外分门别类的还有许多，军营中的营~，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