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唐家大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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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碧蓝，几缕白丝般的云雾在上面点缀着，雨后的空气透着一沁心脾的清新，只是镇外犹如一潭烂泥沼泽一样的道路看起来让膈应，就算上面铺上了一条拼凑起来的长长地毯，也只显得不伦不类。

这景象这感受和等候在牌楼下的诸的心颇为契合，既有舒畅，又有恐惧，更多的是埋藏在下面的忐忑不安。以周庆，铁胖子，猎户薛三和那些田家守卫为首的都站在前面，两侧还挂上了一些装饰用的彩绸，后面则是一片黑压压的镇民，每个都穿着尽可能整洁的衣物，排着歪歪斜斜的阵容，静静地等候着唐家的到来。

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等待最是磨，铁胖子忍不住问周庆：“你说唐家大会如何处置此事？会不会判我们犯上作？”

“我又不是唐家大，我怎么知道？”周庆颇为烦躁地回瞪他一眼。“你都问了十几遍了！闭嘴好好等着吧！”

嗯了一声，铁胖子默然了半晌，又忍不住开再问：“那你说会是唐家哪位大来？”

“我怎么知道！”周庆更烦躁了。不过喘了几气，他还是冷静了点下来，想了想，颓然摇。“照理来说，西风城接到符鹤之后最大的可能是唐无稽大亲自前来，如果那样便还好一点。他对我们这里的事有定夺之权，要怎么做一就直接判了。怕的就是来的只是他麾下的亲随，他们只能朝上面禀报，但我们又拿不出什么好处来给他，田家宅子里搜刮空了也没找出什么东西来，到时候他觉得受了怠慢，在禀报中给我们下些烂药.”

“上面的大都还好，最可恶的便是这些亲随狗腿，刮起地皮来当真是要命！”铁胖子朝地上吐了一唾沫，恶狠狠地骂道，随即他看到周庆的脸色，又连忙笑道：“我不是说你，哈哈。”

周庆白了一眼，显然也没心在这时候去计较。另一边吊着半边臂膀的猎户薛老三有气无力地说：“那急讯符鹤这么多年就没用过，唐家大既然接到了，怎么也应当亲自来一趟吧？”

“.难说。”默然了半晌，周庆扯动嘴皮，慢慢吐出两个字来，脸上是种木然的苦笑。“这清河镇在田家也许算得上重要，在唐家大眼里就是个烂村子，唐无稽大就算赶来，也只是守土有责罢了，真要说他看不看重这地方这整个镇子和捆起来卖掉，说不定还值不上唐无稽大修炼几个月的消耗.”

“哎”铁胖子摇，有气无力地叹气，然后又挣起来。“所以我说在要找个机会搬到其他城去，这样的穷地方混上一辈子能有什么意思？”

“没准这倒是个机会，田家反正都垮了。只是大城里居大不易，米面菜蔬居所出行都比我们这些烂小镇高上几十倍不用说，每年还要数十灵石的房租。以你的修为，过去大概只能当个最低级的匠工，勉强能混个温饱，住个一两丈见方的小屋，其他喝酒吃什么的就别想了”周庆倒是点了点，然后又淡淡补了一句。“还有，得先让唐家大不判我们是以下犯上，治我们的死罪。”

“你你可莫要吓我们.”铁胖子的脸色顿时青了。“昨晚可是你说的，趁田霁和散修打起来我们杀了田不周报仇，唐家大来了我们都是有功无过.”

“反正总比等着被杀了灭强。不是吗。”周庆挤出个皮笑不笑的笑容来，和着他那有些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怪异。“放心，只要你们都听我的，就一定没事。”

“看起来这唐家的规矩要比南宫家的严厉不少。”

牌楼的另一边，张宏正满脸好奇地看着周庆那群的忐忑紧张，还有镇道路上那条不伦不类的地毯和仪仗。吕宁和西望则是靠坐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石墩上，西望左肩紧紧包裹着，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相较于南宫家推崇的仁义礼仪，唐家的律法可要严苛得多了。若真是将他们定为犯上作，肯定会将他们全数处死。”吕宁在后面说道。他的见识就比张宏正要广博得多了。“大世家的基本律法都是三神门默许过的。只要在律法范围之内的刑律三神门就管不着。而犯上作，即便是南宫家来看也是罪大恶极。”

“嗯那我们岂不是也会很危险？那家伙留我们下来原来是没安好心啊。”张宏正朝着周庆的方向咧嘴瞪了一眼。“幸好我们是南宫领的，唐家的不能随意处置我们吧。”

“你想多了。”吕宁淡淡说道。他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早把这些大家族的脾摸得通透。“我们三个帮跑私货的散修，在唐家眼里不过可以随手碾死的蝼蚁罢了。南宫家的大固然仁厚，也不大可能为了我们三来唐家问罪——他们能否知晓此事都还不一定呢。”

“那我们”张宏正皱眉。他毕竟年少，心虽然强韧坚毅，心思也活络，但在这些大事上见识难免不足。

“你放心。”吕宁轻轻摇了摇，低声淡淡说。“那个叫周庆的，从他在我们那里打听出那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