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过去的、寻仇的（1/4）

那一夜是哪一夜？

恐怕只有顾泯听到这三个字，就明白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老看着顾泯，眼里没有敬畏，只有慈祥，如今南楚没了，老也就不去再恪守什么君臣之礼了，他就这样看着顾泯，就像是看着自家后辈。

实际上老这辈子，年轻的时候还真的娶妻生子过，只是自己那命不好的婆姨，死得早，而自己那儿子，也是个短命的，他自己白发都还没几根， 儿子便没了，从那之后，老也就算是认命了，之后和那位南楚先帝既是君臣又是朋友，自然便把那些个皇子都当作晚辈，不过那位南楚先帝既然最钟自己这个小儿子，他也屋及乌，对顾泯的感更为浓厚。

老想起那一夜的光景，轻声道：“其实那天晚上陛下出宫的时候，老臣就在宫外，陛下黄昏时刻宫，老臣便在宫外等着了，当时老臣想着，等到陛下出宫，老臣就怎么也要把老臣带出这是非地。”

那天顾泯被自己的皇兄宣进宫去，差点葬身于火海，还好最后他逃出生天，不过怎么出城，其实他在犯嘀咕，只是后来真的来到了城门，这才发现，那城门不知道是被谁打开了已经。

当时顾泯慌之中，只是想着或许是那些郢都城的达官贵买通守城的士卒，才让他们仓皇离去，可出城之后，却也是那么顺利，一路朝着荒山跑去，竟然都没有碰到半个大祁士卒。

要知道，当时的大祁军队，已经将整个郢都都围得水泄不通，不可能会有跑得出去。

而如今老这一句话，便让一切事都明了。

当晚正是老一路跟着他，为他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顾泯之前进院子里的时候，便察觉到老不是普通，他应该是个修行者，至少曾经是。

他的气息稳定悠长，并不是一般普通有的，再换句话说，或许老如今这般风烛残年，也许就是当晚那一场凶险至极的开路导致的。

或许是看出了顾泯的心思，老费力开说道：“陛下何必烦扰，那是做臣子应做的事。”

对于顾泯来说，这是实打实的恩，并不觉得理所应当。

老缓声说道：“即便是抛开君臣之说，就凭着老臣和先帝的那些谊，即便是拼死，也应当是要送陛下出城的。”

这也是挑明了那晚的老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其实如同顾泯所想，老当年也是个境界不低的修行者，但在那晚过后，伤及本源，不仅是让原本的境界都全部丢了，而且还损耗了不少寿命。

若不是当晚那一次出手，此刻的老，即便不会红光满面，也不至于像这样垂垂老矣，几乎是薄西山。

顾泯不说话，伸手去按住老手腕，一道纯气机就要涌老躯体里，老缓慢而坚定的把手从顾泯手上抽回来，摇道：“没用了，陛下，老臣活了很久了，当初就该随着先帝离开的，这些年苟活在世上，先帝常常在梦中见老臣，每次问起陛下，老臣都觉得无颜以见先帝。”

顾泯苦涩道：“父皇对我，应当是很失望吧？”

作为顾氏子孙，在城之前离开，想来也会有很多接受不了。

老讶异道：“怎么可能？陛下每每老臣梦里，谈及陛下，都是赞赏，老臣虽说前些年不知陛下行踪，但那时陛下归来，在加上这些年老臣听到的那些个关于陛下的传言，怎么都没觉得陛下有辱南楚顾氏一门，做不了皇帝算什么，此后修行成为天下第一，也是极好的。”

老伸出枯瘦的手抓住顾泯的手掌，一双见惯世事沧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陛下，老臣从来没想过南楚没了，您要和这南楚一起倒在历史里，要不然，当初为何给您开这道门？”

顾泯眼眶湿润，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老继续说道：“陛下心里若是还有心结，大可不必了，顺着自己心意活上这么一世就好，只要心里没忘了南楚，去了什么地方，都不重要。”

顾泯缓慢点，他吸一气，小声说道：“不会的。”

老点点，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指了指屋里，笑道：“陛下，老臣还有两坛子酒，以前舍不得喝，如今见了陛下，斗胆和陛下喝一场酒，这样等到去了地下，遇见先帝，也有些谈资，先帝这个，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喝酒，也更没有和陛下喝过酒，老臣这一次，要好好气气他。”

顾泯走进屋里，找到那两坛子上面灰尘只怕也有一指厚的酒坛，然后又找了两个酒碗，拖着一条长凳走出来，就陪老坐在那棵老槐树下。

打开酒坛，倒了两碗微黄的酒水，老颤颤巍巍接过，有些贪婪的闻了闻，这才小酌一，脸上神满是满足。

顾泯端起酒碗，也是喝了一，点了点。

老也不急着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将这么一碗酒喝完之后，才借着酒意问起顾泯这些年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