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三章 云游（下）（3/4）

难道还真有认为他是明君？”

“依着老夫来看，说他是南楚历史上的第一昏君也不为过。”

老讥笑道：“若是老夫当年当朝为官定要质问那位惠帝陛下，这样又是为何？即便血溅五步。在所不惜。”

穷酸书生道：“先生所言，比学生更有远见。”

老摆手道：“我辈读书不过只有一张嘴而已，能改变什么？”

然后他仰起说道：“听了这么久。你有什么想法，何不来说一说。”

顾泯发散的思绪迅速收拢，当他意识到老是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其实还有些震惊。

因为在他看来，老不过是个普通的读书，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老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开说道：“云游千万里。看尽世间风光，但如果不能回去，一切都是虚妄。”

顾泯不再犹豫，身形微动，飘落到了车厢前面。

车厢蓦然打开。

一袭银白发，满面皱纹的老。慈祥的看着眼前的顾泯。

“如此年轻的云游境，老夫还是一次见到。”

顾泯拱手行礼，做足了礼数。

“并非有意偷听两位先生的对话，只是听着两位先生的所说，一时有些感触，便没有离去。”

老摆手，表示不在意，“读书的道理当然是要讲给天下听的，如果怕听到，那还算什么读书？”

“如今听也听了，有什么感触，可以说说。”

老抬手，顾泯这才注意到车厢里居然还有一个小火炉，老温了一壶酒。

“想来你也喝不到，就不请你喝了。”

老很随意。

顾泯立于车厢旁，轻声道：“个之见，望老先生不要介怀。”

老嗯了一声。

顾泯这才缓缓说道：“老先生之前所言，慧帝为后世儿孙立下一个为恶榜样，所以导致南楚混百年，但我认为，此事不能完全怪在慧帝上，慧帝纵然有错，也没有那么多错，晚辈有个很浅显的例子，老先生且听一二。”

老点。

“慧帝所做之事。能不能用铁匠来类比？铁匠铸剑，亦不知此剑后是落到何手里。也不知死在此剑之下的。到底有多少恶，多少善。倘若死在此剑之下的都是善，那么可否可以说铸造此剑的铁匠，罪大恶极，罪不可恕。因为若不是他，此剑不会出现间，也不会有那么多死于此剑下。”

驾车的穷酸书生忽然摇道：“这话没道理，怪只能怪持剑的那个，绝不能怪铸剑的那个。”

老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妙。

顾泯问道：“既然如此，惠帝和铁匠有何分别？”

“所以，依你所见，此事绝不能怪在慧帝上？”

老仰喝了酒。

顾泯说道：“历代南楚皇族难道学的不是正道？难道从小教他们的先生一言一行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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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述要如何不择手段才能坐上皇位？”

没说话。

顾泯又说道：“既然如此，他们选择效仿惠帝，仅是因为慧帝曾做过此事而已，也有成功的希望。他们既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又怎能将自己做下的错事，怪在别身上？”

“先生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又怎能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慧帝一个上，南楚虽然亡国，但是绝不只能怪慧帝一，南楚数代的效仿，百年的混，他们也是这条河流里的一些水滴，整个国力衰弱，不在某一个身上。如果真要这样说下去，那么南楚历史上不乏雄才大略的君主。这些君主，如果没有为南楚开疆扩土是否会认为他们也有错误。”

老喝了酒，没有立即说话。

倒是那个穷酸书生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顾泯轻声道：“晚辈愚见，若是先生以为不妥，且莫在意。”

老点了点，“不将南楚的亡国之罪归结于某一身上，而是从总体来看，其实也无错。”

老微笑道：“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否也有错？”

顾泯一惊，“老先生识得我？”

老平静道：“这世上有你这般年轻的云游境并不多。如此年轻的云游境，还长得这么好看的，更不多。长得这么好看的还是个剑修的可能就只有你一个，对吗？皇帝陛下。”

听着几乎有些陌生的称呼，顾泯沉默了。

要说南楚历史上的诸位帝王有错有罪都可以说，但事实却是，南楚最后一个皇帝是顾泯。

亡国 之君，可悲可叹又可恨。

顾泯说道：“当年无力，此刻无心。”

老问道：“两百年的祖宗基业在自己的手上丢掉，难道不想把它找回来？”

顾泯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