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乌鳢凶猛（1/2）

夜，黄府，黄大车召集三个儿子夜谈，房间里点着油灯，灯光摇曳，照得黄家父子面庞明暗不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黄家赌档面对上门挑战的过路客，自己豢养的斗，和对方手中斗锋，一场都没赢过。

“赌档，只要打开门做生意，自然会有形形色色的上门，有的好对付，有的不好对付，时不时吃些亏，在所难免。”

黄大车看着儿子们，语气平静的说：“只是，吃了亏，得搞清楚为何会吃亏，如果是故意有来砸场子，不仅要应对，还得想办法还手。”

“要还手，得知道要对付谁...”黄大车看着长子，“大郎，你探出来是谁了么？”

黄大郎摇摇，一脸郁闷：“未有实证，只能靠猜。”

“是谁？”黄大车问，黄大郎欲言又止，黄二郎话：“我觉得是李笠。”

“觉得？有实证么？”黄大车反问，黄三郎话：“阿耶，就只有这小子，才想得出如此诈的伎俩！”

“不对吧。”黄大车摇摇，“赌档经常被砸场子，办法就那几种，譬如连赢，而你又不敢对来客怎么样，只能先花钱消灾。”

“可那不要钱，就是突然不来了。”黄三郎嘟囔着，声音越来越低，黄大车看另两个儿子：“也就是说，家，其实是高抬贵手了，对吧？”

两无奈点，这事确实憋屈，但技不如，还能说什么？

“我从没见过，斗还能这么玩的，此若如此有本事，为何不去寻阳、湓城，甚至建康，来鄱阳做什么。”黄二郎喃喃着，满是不甘。

“很简单，来给我们提个醒。”黄大车笑起来，“或者，是故意把水搅浑。”

“近来，鄱阳可不太平，有告私炉，有告偷税漏税，公廨那边，怨声载道，一个个都发着狠，要找算账。”

黄大车说完，收起笑容，看着儿子们：“断财路，如杀耶娘，鄱阳郡地界，上上下下，那么多，指着私炉和税收的财路，谁敢碰，谁就会倒霉。”

“你们，没掺和这事吧，那是要出命的，若犯了众怒，谁都扛不住。”

黄大郎和黄二郎否认得很脆，黄三郎虽然也立刻否认，却很心虚：这事就是他搞出来的。

本意是针对李笠的作场，结果，忽然有把水搅浑，搞得飞狗跳。

事闹得很大，据说公廨那边，找了几个倒霉的顶罪，不过事后，各家对这几个倒霉鬼都有补偿。

“各家”，指的是地蛇们，由此可见，这件事若是让知道是他黄三郎引发的，黄家怕不是要被拆了。

到时候没有黄虎，只有被群殴致死的死虎。

“很明显，有一拨在针对另一拨，那拨察觉到危险，于是把水搅浑，但是，要把水搅浑，可不容易。”黄大车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

“那么多私炉的位置，那么多商贾偷税漏税的证据，你们以为，是现编出来的？”

“不是，这必然是早就捏在手里的，有需要，就扔出来，把水搅浑，或者是...”黄大车指着油灯：“或者是吹灯。”

“那个，坐在灯旁，发现有在暗处，要对他不利，索把灯吹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自己躲起来，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对手露出绽。”

“扔一颗石，看看石落地的位置有无动静，或者故意弄出动静，看看对手沉不沉得住气。”

黄大郎听到这里，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听出阿耶言外之意，黄二郎和黄三郎也听出来了。

阿耶指的是一个，或许是这个，认为有对付自己，却不知道是谁，索把鄱阳郡地界的水搅混。

这个现在只是吹灯，往一个方向扔了石，试探动静。

如果这个发狠了，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对方扔出的石，就是到黄家赌档斗的过路客，那么，对方首先怀疑的，就是黄家。

种种迹象表明，此可能是白石村的那尾乌鳢，但无真凭实据，只能是猜测。

“我说过很多次，莫要小看此。”黄大车看着儿子，意有所指，“他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

仨兄弟赶紧否认，老大、老二当然觉得委屈，因为他们真没针对那乌鳢做什么事，不过经此一事，有些后怕。

至于老三...

黄三郎是真的怕了，他之前以为那是瓮中鳖，现在发现不对，但只能否认。

“他也只是怀疑，所以，上门挑衅的，折腾了一个月，就不来了，如果他真的判断是我们搞的事...”

黄大车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他要真的动手，你们接得住？”

仨兄弟默默摇，黄大车不再多说，儿子们心高气傲，是得碰碰壁，才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