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京图书馆（2/2）

也不知道该哪一只，最后雨伞被一只灰色的小猴子抢了过去，正把伞骨折来折去地玩，一支箭铮地一下钉在了它底下的树上。

这可把猴子吓坏了，雨伞从它手里掉下来，落在绿化带里。

半夏过去把伞捡起来，悲凉地看着它碎成了布。

猴子们在顶上窜来窜去，对着树底下的孩大吵大闹做鬼脸，可是它们说的话半夏听不懂。

与猴子的悲欢是不相通的，我只觉得世界吵闹。

也罢。

她也懒得跟一群猴子置气，孩默默地把自行车扶起来，把伞夹在车上，背上湿透的背包，带着满身的泥水，就这么在雨中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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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图书馆在中山东路189号，是国内最大的图书馆之一，它的主体是七层高的玻璃幕墙大楼，这栋建筑如果放在某个拜知识的宗教异世界，那是妥妥的神殿。

半夏推着自行车穿过神殿前的广场，在图书馆的台阶下有巨大的大理石，大理石上有烫金的大字，无清理，落满了燥的鸟粪。

孩抬望着蓝色的玻璃幕墙，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像是最后一位造访神殿的朝圣者。

图书馆的大门仍然开着，旋转门被砸烂，但侧门可以随意进出，最后一个离开它的肯定再无心帮它锁好，半夏穿过玻璃门进大厅，才发现这座往的藏书大殿早已去楼空，只剩下遍地的垃圾。

图书馆三层南侧是报刊区，可半夏什么都没找到，她孤零零地穿越昏暗的大厅，一路留下滴答的泥水，成排的书架上落满了灰尘，能找到的只有些许废纸。

图书馆六至七层是文献库，仍然空空。

半夏花了三个小时在这栋大楼内搜索，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白跑了一趟。

图书馆被搬空了，在早年最动的年代里，书籍报纸杂志都是燃料，被们成捆成捆地运回去烧了，什么都没剩下。

孩在书架前驻足，她在偌大的图书馆里最后找到了两本书，被遗忘在角落里，她踮脚把它们取下来，拂去厚厚的落灰，勉强看清了书的封面。

“死在……火星上？”

“泰坦无……声。”

半夏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逃过一劫，可能是因为这两本书是不可燃垃圾。

她默默地下楼，在休息区生了一堆火，刚好把刚刚找到的两本书当引火物烧了，再把被泥水浸透的衣物全部脱下来，挂在旁边的椅子上晾着。

孩赤着身体烤火，火堆在地板上噼啪作响，透明的玻璃幕墙外是倾盆的雨，听着雨声，她把埋进膝盖里。

的疲惫从心里涌上来。

半夏很累。

累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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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闲话：南图没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