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赵老爷救命】（2/3）

“那你有没有半夜给佃户赔礼？”黄遵德问道。

“有啊，”赵瀚解释说，“我一个外地，以后还要在黄家镇做生意，可不能把那些佃户都得罪了。家父常说，做生意和气生财，把打伤了还有甚和气？今后把货仓建起来，要是本地三天两闹事，我赵家的生意还怎么做？”

黄遵德勉强信了，痛心疾首道：“你糊涂啊。几个贱皮子怕甚？敢闹事就打！”

赵瀚冷笑：“你黄老爷当然敢打，我一个外地哪敢？把本地百姓得罪狠了，半夜烧光我的货仓，我怕是哭都不哭出来，甚至都查不出是谁的。”

黄遵德无法反驳。

赵瀚又说：“黄兄啊，你没出远门做过生意，你不知道这里有多难。我为啥给你那么多银子？不就是想好本地士绅吗？你真以为我是冤大败家子啊？”

“赵老弟说笑了，我又没坑你银子，哪来的什么冤大。”黄遵德有些尴尬，接受了这个说法。

赵瀚继续说道：“我赵家在泉州也有货仓，就是因为得罪了泉州地痞，几万两的货物一把火烧个光。”

黄遵德听着都疼，几万两的货被烧没了。

赵瀚叹息道：“黄兄你白天打，小弟我晚上送钱，我这容易吗？三更半夜的，搂着丫鬟睡觉不好？”

黄遵德疑惑道：“真没提工钱的事？”

“我提工钱嘛？吃饱了撑的。”赵瀚郁闷道。

黄遵德告辞离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算赵瀚暗中煽动佃户，那也该有所图谋啊。

可赵瀚一千两银子都给了，煽动佃户能图些什么？无利可图啊！

左思右想，黄遵德还是选择相信，因为赵瀚没理由扯什么工钱。

肯定是佃户耽误春耕，心怀怨恨之下，有故意在造谣！

黄遵德回家之后，立即多派家做监工。就连进食，工都不准坐到一起，必须隔离三步以上开饭。

这银子，黄遵德一吃不下。

征地涉及了三个大户，都是黄家分出去的族。那天出动上百家，也是三家一起凑数，黄遵德自己只能出六十多个。

黄老爷家里，算上丫鬟和烧饭婆子，家数也才勉强过百。

……

河滩开工第八天。

怨怒绪已经达到临界点，由于工地不准私自流，可以用道路以目来形容。

而且，石滩的工待遇，变得愈发差劲。

监工多了几个，克扣分润的也变多，每天提供的稀饭犹如清水。工们根本吃不饱，晚上回到家里，还得自己煮饭加餐。

“轰！”

一个抬碎石的佃户，突然晕倒在地。

“怎又晕了？”工皱眉道。

另一个监工说：“怕是在偷懒。”

工被逗笑了：“偷个懒，你每天吃那么点，天天做重活也得晕。”

几个监工都在发笑，盼着多累死几个才好。

这些佃户都是家中壮劳力，一旦他们在工地累死，今年肯定不起租子。

监工们都是黄老爷心腹，可以撺掇主夺佃，转给自己的家耕种。全镇就那么点土地，佃户死得越多，空出来的耕地也就越多。

累晕的佃户，被抬到旁边躺了一阵。

刚刚醒来，正打算喝水，就被监工一鞭子抽去：“还在偷懒，快去活！“

就是要打，就是要催，累死了最好。

此佃耕的水田，有一块的收成还不错。将这累死了，今年就等着欠租吧，再趁机撺掇一番，明年肯定被夺佃。

环境险恶，同类死了，可分而食之！

做工的众停下活计，纷纷怒视监工，却又不敢动手造反。

“看什么看？讨打！”工大喝。

积攒的怒火，又生生压下，众只能埋活。

突然，赵瀚带着小红、小翠，慢悠悠往工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客栈伙计。

工连忙迎上，点哈腰说：“赵相公，您怎来了？”

赵瀚笑道：“我来看看进度。”

工拍胸脯说：“赵相公放心，保证得快，谁敢不听话，往死里抽他！”

监工们纷纷附和。

赵瀚朗声劝道：“乡里乡亲的，低不见抬见，还是不要打为好。我是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你们把打坏了，还有什么和气？大家都恨我呢。”

附近许多佃户都听到了，觉得赵老爷是个讲理的，反而是本镇黄老爷坏得很。

赵瀚让两个客栈伙计，把挑来的木桶放下，大声喊道：“乡亲们都过来。你们做工辛苦，我准备了一点茶水，算是犒劳诸位。”

工也不敢阻拦，连忙奉承道：“赵相公真是仁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