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被奴役的自由人（3/3）

“你……你是……”温特斯一眼认出了这个，却叫不出他的名字：“你是……你是贼鸥号的那个胖……那个船长？”

——割——

翌。

上午，微风。

如今的赤硫港已不再有往的繁忙景象，原本各路声鼎沸的码如今冷冷清清，海湾中更是一艘大船也没有。

只有几只海鸥留在栈桥上，望着起伏的水面发呆。

红松庄园的主卡尔曼载着一车蔬酒水，还带着自家外甥，来到了赤硫港“劳军”。

说是劳军，其实就是来看看自家的长工。像红松庄园这种中小型种植园，田地里劳动的隶不到五十个，武装守卫也只有七个。

外以为守卫是私兵，其实小种植园的守卫本质上是长工。和隶不同，他们有报酬、携带武器。抓逃跑的隶是兼职，守卫平时要一些轻活，农忙时也要到大田工作。

毕竟，小种植园养不起全职士兵。不过好在这是个岛，无处可逃，所以隶逃跑的事少有发生，偶尔有逃跑的也跑不了多远。

赤硫岛评议会当然对红松庄园这种小种植园的况一清二楚。所以红松庄园的摊派主要是钱粮，而非力。

但即便如此，红松庄园也需要为评议会提供两名自带武器弹药、能够熟练使用火枪、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同时还要负责他们的薪水和可能出现的抚恤金。

嘈杂的小酒馆里，两名不幸抽到差签的长工一边喝酒，一边和东家大发牢骚。卡尔曼则又是好言安慰，又是许诺。

卡尔曼的外甥坐在舅舅身边，从不话，只是谦虚地聆听着。谁的酒杯空了，他就会立刻端起酒瓶帮着满上。

两名守卫都看这位谦逊温和的年轻十分顺眼，年纪比较大的那名守卫心里还直说：“老爷的外甥小时候可是个小坏蛋，没想到呀没想到，六七年没见居然长成材了。”

……

马车粼粼行驶在石板路上，朝着离开赤硫港的方向前进。

卡尔曼出示了盖着评议会漆印的通行证，和来时一样，顺利地通过了哨卡。赤硫港现在严格戒严，平民必须持有通行证才能出。

城镇边上，数百名被征召的民工正在热火朝天地活，拓宽、加原有的城壕，再用挖出来的土绕着赤硫港修建土垒。

温特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暗记在心里。

他看到的当然不止这些。

从赤硫港的主道上每隔十几米就立着一个木桩，每个木桩顶端都钉着一个。天气湿热，早已开始腐烂，散发阵阵恶臭，引来乌鸦啄食。

这些首级，都是从维内塔的尸体上取下来的。

赤硫港评议会用这种方式向岛上所有宣示胜利。

他们同时也是在恐吓岛民，因为不仅有钉着“敌”的木桩，还有钉着“叛徒“的木桩。

温特斯看着这些木桩，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他此刻极度的愤怒，他浑身颤抖着，几乎快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你要我做的，我已经都做了，评议会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卡尔曼低声下气地问：“请您放我的妻离开吧，让她们去我的岳父家。她们一丁半点也不会泄露出去，我可以留下作保。”

通过不断地套话，温特斯已经得知了战况。离开了伏击圈后，维内塔舰队立刻封锁了赤硫港，温特斯这一小队被塔尼里亚包围，而现在塔尼里亚又正被维内塔舰队包围。

赤硫岛评议会在几处可能的登陆场都修了营寨，第三军团从北方海滩发动了几次试探进攻，都没有成功。

温特斯判断第三军团损失不大，因为赤硫港评议会虽然宣称大胜，然而最近几天却没有再立新的木桩，也没有拿出其他能够夸耀武功的实证。

这证明第三军团带走了阵亡士兵的尸体，哪怕进攻失利，也是有序撤退。

最近几次和第三军团作战的主力都是民兵和塔尼利亚联合会的卫队，评议会已经意识到海盗不堪大用，大部分海盗部队被打发到了不重要的防守段。

“只要不做威胁我们安全的行为，你家的安全可以得到完全的保证。我们不是匪徒，我们被困在这里。“

“这个……”卡尔曼思前想后，犹豫再三才打定主意，他吞吞吐吐地说：“或许我有办法……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