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一章 渡海（2/2）

向前走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截枯还未被引燃的树枝，发出清晰的咔嚓声。

一切都很真实，但紫宸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杀过这些。

他一步步上前，看向四周，看向远处，然后看到一些燃烧着火焰的建筑。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宗派，但已经被清洗，火焰里时而传出几声撕心裂肺的求救惨叫。

紫宸努力回想跟自己有仇，而且得到应有报应的宗派，最后想到一个武宗。

“难道是武宗？”紫宸穿过火海，想要找出一些线索。

忽然，他的表一僵，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牌匾着了火，但勉强还能看到牌匾上的字迹。

灵武宗！

一个藏在紫宸心底，几乎都快被他遗忘的名字。即将消失的记忆，突然如水一样涌进了紫宸的脑海当中。

多年前的一幕幕浮现，不是他杀了，而是家灭了他的宗派。

“是了，这是灵武宗，我的师门所在。当年被武宗所灭，太上长老被杀，刑罚殿主也被杀。”

紫宸脑海中的记忆跟眼前的火海重叠。

果然，片刻不到，一声他极为熟悉的大呼响起。一道影穿过了火海，这是一个少年，看起来极为青涩，脸上带着悲痛冲向火海中，开始呼喊着友的名字，然后在一具具尸体之间开始翻找。

“太上长老！”

“殿主！”

“林雪！”

“苏梦瑶！”

紫宸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轻且又稚的紫宸，看着当年的自己，看着他看到一具尸后，脸上呈现的那抹绝望。

尽管这一幕看起来很古怪，但紫宸却平静看着。

当年灭宗场景再现，少年很是悲痛，但紫宸却很平静。现在的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幻阵。

血海之中，紫宸神色平静，脚下步伐也很平静，每一步的跨度都一样，向着血海中心走去。

在这期间，依旧有落海，依旧有消失，但紫宸仿佛毫无察觉，缓慢却坚定的向着前方走去。

如真实发生过的事一样，少年并没有找到他想要活着的活，然后遇上武宗的开始了逃亡生涯。

在这逃亡生涯里，他受过伤，杀过，吃过艰涩野果，吃过生，也啃过，憋屈过，强大过。

似乎是场景再现，紫宸又见到了那个小山村，见到了青涩的王仙儿，王穹，王山，还有早已死去多年的王石。

然后又见到了和尚，又在苍黎城见到了苏梦瑶跟林雪，见到了更多的。

紫宸并不知道这幻境想要表达什么，温馨的画面很少，大多数都是杀戮，都是血，都是一张张绝望、冷漠的脸。

绝望，是被紫宸杀死的那些。冷漠的面容，自然是紫宸。

到了最后，一幕幕血色场景从紫宸面前出现......倒飞的无尸体，滚落的，死不瞑目的表，染红大地的血迹......因为怨念太变成的魂鬼，因为不甘而绝望自的丹田......种种场景，种种血色。

这些，都被紫宸所杀，但紫宸只记得很少一部分，大多数的样貌、名字，他都不记得，但他却杀死了他们。

眼前杀的场景还在演示，就像是快镜一般，但即便是刻意加快，也才到紫宸丹元时的场景。

因为一路成长至今，紫宸杀太多，杀如麻，杀无数。

除了影像之外，紫宸耳边还有声音回，这声音是怨念，是哭泣，是在索命，犹如恶鬼、幽魂一般，不断在他身边飘，不断在他耳边说话。

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索命声，以及那像是天道一样无的说着紫宸种种罪恶的声音。

紫宸面无表，静看前方稚的紫宸向着成熟迈进，静看一个个敌被杀死，静听耳边的索命声以及大道的谴责治罪声......他静看一切，神色平静。

就这样，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杀镜，紫宸眉一皱，渐渐感到不耐，他看着虚空，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准备告诉我什么，或者是想让我认识到什么错误，又或者是让我道心蒙尘......不管你报着什么目的，我想说，这一生我所行之事......无悔！”

紫宸大喝：“我问心无愧，所以我.....无悔！”

无悔在这个世界回，紫宸耳边的索命声忽然消失，大道谴责治罪声消失，前方杀镜消失......幻境消失，血海出现。